两人不知如何是好,就听到有个声音说:“不想死的话,把这个汉人抬进地窖。”
马哈省穿的的确是汉人服饰,两人没有怀疑。但木瓜怕死,就想逃跑,可刚跑两步,就被一个碎瓦片打中小腿,摔倒在地。
“再跑就是死路一条!”那个声音冷冷的。两人都看不见说话的人在哪里,以为遇到鬼了,果然不敢再跑。
“把地上那个人抬进地窖。”那个声音又重复了一遍,随即补充道:“你们偷的钱可以带走。这个人是我在门口捡到的,看样子是个大官,他醒了你们送到阿瓦的宣慰司官署,官府会赏你们一人两千钱。”
苦瓜一听,二话不说,一个人就扛起马哈省进了院子另一头的酿酒作坊,找到地窖,把马哈省拖了进去。出门时,还顺手把草绳扣上。
马哈省听明白了,但还是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地方的。
“你们送我走吧。我会给你们一人三千钱。我还会免了你们的罪,这些钱,你们拿走,我会赔给这家人。”马哈省下巴指了指地上的钱。
二人大喜,急忙将地上的钱装进衣袖里,衣袖袖口打了个结。
“不对!那个鬼说官府会给我们两千钱,你说要给我们三千钱。会不会是骗人的?”苦瓜突然问。
“不骗人。我说到做到。我多加一千,是为了感谢你们。”马哈省耐心道。
“你要敢骗我们,我当场就把你剁了喂狗!”木瓜从背后摸出一把柴刀,对马哈省晃了晃。
马哈省见他说得轻飘飘的,反而心提了起来,他知道,这俩愣货就不知道怕。如果自己真不给钱,他们会说到做到,真把自己剁了。
好在他没打算赖账,便道:“这里有个南甲驿,你们知道吗?先带我去那里。”
“知道。就在隔壁。但你要去干嘛?”苦瓜问。
“去要三匹马,我们骑马回阿瓦。”马哈省道。
“那不行。我哥俩不会骑马。你一个人骑马跑了,我们找谁要钱去?”苦瓜使劲甩头。
“就是。再说,人家凭什么借马给你?”木瓜道:“那些驿卒对我们可凶了,我的柴钱他们每次都要扣一个铜板。”
马哈省很想说,我不是问他们借马。但想想算了,这俩愣货比大牯牛还犟,他们认定的事,你根本说不通。
“我的脚受伤了,没法走路。不骑马,怎么回去?”马哈省索性把难题抛给俩愣货。
木瓜蹲下,看了看他的脚趾,站起身道:“忍着点!咪咪大个伤口,算什么!你们汉人就是扎金(方言,矫情的意思)。”
“我没鞋子,走不了路啊。”马哈省又道。
苦瓜几步走到屋檐下,拿了一双草鞋,丢到他脚下:“穿这个。”
马哈省哀怨地看了一眼木瓜脚上自己的鞋,捡起被木瓜扔到一边的袜子套上,无奈地穿上草鞋。
就这样,马哈省一瘸一拐地跟着两憨货一步步向阿瓦走去。俩憨货特意绕开官道走小路,并一路警告:“别想着喊人,否则我一刀割断你脖子。”
“放心,只要你们把我送到,我一定给钱。我不喊不叫,不会让人抢了你们的功劳。”马哈省小心翼翼安慰。
走不到半个时辰,马哈省饿得顶不住了,央求俩人想法子搞点吃的。
木瓜拿出几张苦荞饼,递给马哈省一张。
“你哪来的饼子?”苦瓜问。
“敏感家厨房拿的。可能他家媳妇早上炕(烙的意思)多了。”木瓜嘿嘿笑道。
马哈省实在是饿,也不嫌弃,接过就啃了起来。味道不咋样,可胜在扛饿。
苦荞饼吃着有点苦,但苦过之后又回甜,马哈省不知不觉吃了两个饼。
吃完开始口渴。这段路是山路,下山才有溪水。前几天刚下过雨,一些石头凹槽里积了一些水,俩兄弟找来几张树叶,用树叶折了漏斗状盛水喝。
马哈省看了一下,那水里有很多小虫子游来游去,他下不去口喝。
宣化军和明德庄都喝凉开水,不喝生水,阿瓦百姓渐渐地很多人也开始学着烧水。马哈省和阿布等人,一开始还笑话申式南和方绽他们,连喝个水都不男人。
可是,当老道告诉他,五六成的病和短寿的原因,正是喝了不干净的生水时,他开始有点后怕。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