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忙活的时候,陈安随着自家老汉等一帮子人往回走。
一路上听着三个长辈有说有笑,只有他跟宏山两人面面相觑。
陈安忍不住好奇地问道:“你们这是商量好的?”
陈子谦和宏元康回头看了他一眼,微微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
反倒是甄应全冲着陈安咧嘴笑道:“袍哥人家做事,绝不拉稀摆带,做人,绝不逮猫心肠!”
蜀地方言中,拉稀摆带,是拖泥带水,不干脆,不耿直的意思;而逮猫心肠是说人有龌龊或是猥琐的想法。
听他这么一说,陈安一下子就明白了,笑道:“甄叔,你也是……”
还不待他说完,甄应全就先点头了:“石河子村,就我们三个,以前一起混过的。这些事情,你们晓得就行了,今时不同往日,以后莫再提。我是半道学的撵山,自己瞎搞,打豹子的时候可是专门来找过你两次,可惜……以后有机会,一起撵山。”
“要得!”
陈安笑着点点头,心里却在想:平时看着往来平平,没想到关键时,还是能跳出来扎起的人。
陈子谦今天这一手,真的是让陈安长见识,对自己老汉,那也是打心里的佩服。
只是破了扇门,就将事情办得漂漂亮亮。
换作陈安自己,还真没有这样的手腕,要学的,很多啊!
瞿冬萍领着两个娃儿呆在家里,不时站到门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大村子,听着那边的吵嚷、枪声,完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但看着陈子谦和陈安出门时的样子,心里很难不担心,越等心里越没底。
直到看到一家子说说笑笑地上来,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赶忙先一步抱着些柴火回屋子,将火塘里的火烧旺。
众人进了屋子,瞿冬萍忙着递来板凳,招呼人在火塘边坐下。
陈子谦直接就发话了:“几个兄弟伙,今天就在我家吃饭了,冲壳子,喝酒!”
接着,他又转头冲陈平、耿玉莲和瞿冬萍说道:“加点好菜。”
宏山在一旁提醒道:“还是先给狗娃子把伤处理下,这一身的血,看着好老火!”
这几天,主要就是陈平在给陈安换药包扎。
他赶忙起身从抽屉里拿来止血消炎的药粉和纱布,就在火塘边,小心地将陈安身上又被血液凝固粘连到皮肤上的衣服,小心地脱了。
看着那些好不容易开始结痂的伤口又崩裂开来,看得一干人直摇头。
瞿冬萍拿来盆子毛巾,倒了热水帮着将血迹擦拭干净,陈平跟着上药包扎。
这一次够陈安受的了,感觉自己身体有些发虚,就不勉强在这里陪宏山他们了,打了招呼,上楼躺床上休息。
没多长时间,陈平又往床边送来两个烘笼儿,然后忙着到外面用石块架设土灶,帮着瞿冬萍她们张罗饭菜。
温度起来后,陈安总算觉得舒服了一些,然后听着陈子谦他们在说着刚才发生的那些事情,渐渐地睡着。
直到晚饭做熟,才被叫醒,下楼陪着宏山他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