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自己的要求不高。

放在以前，顾家人多少得逼他一把，立一个更高远的目标，但他现在兴致不在于此，派遣小厮去其他六家，让他们朝会后都来王家。

等七个人都赶了过来。

“我要说一个消息，你们千万不要怕。”顾家人深吸了一口气，吐出这么一句话。

七个人面色严肃，点了点头。

“我请厨子来的消息，尹县伯怕是已经知道了。”顾家人又深吸了一口气，沉重地吐出来这么一句话。

七个人有些不明所以。

这事被尹煊知道了，又有什么？这种事被不被尹煊知道，没什么区别吧……

顾家人知道自己没说清楚，又补了一句：“我请来的那厨子，来长安后第一时间就去了同福食肆，没跟我有过交际。”

“但即便如此，店家依旧是认出了他的身份。”

屋子里的空气瞬间冷却下来。

“属实？”王家人嗓音干巴巴的。

顾家人点头：“嗯，不是作假。”

崔家人眯起眼，投过来审视的目光：“你说这个是做什么，难道你们是怕了？”

说实话，顾家人在知道了这个消息的时候，的确产生过退缩的念头——这样一个手都伸到吴郡，可他什么都还不了解的人，很难生起什么对抗的想法。

但上了贼船，可就不好下了。

“的确是怕了。”顾家人坦坦荡荡地承认下来，“不过临阵脱逃的事，我们还是不会做的。”

“只是……希望你们能更小心一些。”

“我们之前商量好的一些小手段，还是暂且搁置吧。”

七家人艰难地点了点头。

王家人勉强一笑，转移话题：“对了，那齐民要术所记载的炒菜之事，是否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