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楚州乃是人文鼎盛之地,怎会和那盐徒一般。只不过截留和私盐皆有楚州盐引,所得之利与税皆用于城防和民政。光明正大有何不可?”

周绪倒是很清楚的说明只争盐利而不对抗朝廷,也算是取之有道。

他的这番话让在场的人似乎也有些可以理解,毕竟楚州属于边防重镇,驻军和城防用度自然是耗费巨大。

如果光靠朝廷款项,一则很难及时拨款,二则朝廷财力贫瘠也是仅够维持而已。

或许这也是一种变通的办法,但是毕竟触犯了大宋的律例,只不过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

“我等盐商遵循朝廷通商之法,尚需依律购买盐引,并且缴纳盐税。你们楚州如此处置私盐,便是独立与朝廷法度之外。何况你说所得皆用于城防和民政,也无账可查,中饱私囊也是未尝可知。”

刘锜依旧保持戏子本色,按照盐商的口吻与周绪进行据理力争,进一步激起对方的怒火,以期能够套出更多的内幕。

“你这厮,看你有些官府背景不与你计较,你还来劲。楚州衙门也是你可以议论的不成?这战事吃紧都是靠钱堆出来的,不然你以为哪有钱抗击金人。官府自有官府的盘算,你们识相就赶紧走!”

周绪见刘锜如此不留情面,直接了当的就打楚州官府的脸,心中也是不觉有些恼怒。

赵构从刘锜套这个周绪的话中已经明显感觉到盐务之事已经有些杂乱无章,甚至已经有地方与朝廷对立的局面。

他铁青着脸对着虞允文使了使眼色,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去,刘锜也连忙拂袖而去,其他众人见状赶紧跟着步伐一起往前走。

虞允文心领神会的从袖中掏出两张淮交,对莫老伯说道:“老人家,您辛苦了,一点心意还请笑纳。”

虞允文说完并不纠缠,快步跟上众人的步伐,只留下身后洋洋得意的周绪和一脸错愕的莫老伯爷孙。

众人望着官家有些震怒的脸色,个个都是胆战心惊,不免觉得官家这次怕是真的有些龙颜大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