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摆烂,那么会不会不怕把事情闹大?

如果不怕事情闹大坏了名声,那怕不怕捅到官家那里。

本来可以大事化小,如果闹到官家那里引得龙颜大怒,被治罪那就不划算了。

“何公切莫开玩笑,闹到官家那里也不太好。只是下官数度救官家于危难之时,怕是这等小事不足挂齿吧!”

张俊强装着底气很足的样子,一字一句的回应道。

何铸这话的意思张俊又何尝不明白呢。

把官家搬出来那事情就大了,无事说不定就要脱层皮。

但他转念一想,自己也不能就这么轻易就范,谁知道这何铸说的是真是假。

你能搬出官家,那我也搬出官家。

“如果不是官家发话,枢相现在怕已经身在大理寺。枢相与岳帅比功劳,哪个更大?”

何铸轻飘飘的一句话把张俊噎得无话可说。

相比岳飞,张俊这点功劳确实微不足道。看来此事幕后真正的操控者还是官家。

张俊心中非常清楚,自己的罪名何止是贪墨这么简单,真要细细算来杀头都没问题。

可是官家既不兴师问罪,也不缉拿下狱,却只是着何铸在这里问责,顺带着赵鼎从旁监督一下而已。

官家这是何意?

张俊一下子想破脑袋也摸不清官家的路数,这一来一回之间已然是乱了章法和分寸。

莫非是钱财惹的祸?张俊腹诽着。

自己从进入这台院,何铸就一直在说钱财的事情。

按道理御史台办案,再结合皇城司的协助,自己那点黑料和罪名应该是清清楚楚的。

为什么只盯着钱财来说事,丝毫不提其他事情。

眼下朝廷捉襟见肘,莫非是要自己出点血来弥补国库的亏空?

“下官自然无法和岳帅比功劳。早年在军中颇有些积累,眼下夫人善于经营,怕是有人眼红而密奏构陷于下官。何公乃是台谏之首,可要主持公道才是!”

“目下官家欲革新变法,国库用度难免捉襟见肘。下官也颇有些家资,愿拿出些来为君分忧!”

张俊一边缓缓说着,一边有余光看着赵鼎,细细打量他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