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拿起小瓷勺,舀了一勺放入口中,
入口冰凉,甜酸适度,含在嘴里如品纯醪,舍不得下咽。
一小碗足足喝了一顿饭的工夫。
说实话,她还想喝,但姑爷说了,即使是大热天也不能贪凉。
在这一点上上,小鱼儿的自制力比颜千石还是强上不少的。
她留恋的目光在另一个坛子上扫过,那里面装的则是冰镇西瓜汁,忍不咽起了口水。
正在这时,地窖入口处光影晃动。
小鱼儿暗叫不好,此处躲无可躲、避无可避,该如何是好?
“你在这里做什么?”
陈唱从地窖入口爬下来。
小鱼儿脸皮发烫,自己就像是一只偷油吃的老鼠被发现了,恨不得找个地缝直接钻进去。
陈唱被颜千石的呼噜声吵得睡不着,便爬起来看自己的冷饮在地窖里是否能够放得住。
“姑爷,我……”
碗都没有收拾干净,偷吃的后续工作不够利索
陈唱摆摆手:“哦,我也是过来看看这冷饮是不是能在地窖里放住,没想到你也是,还比我来的早,有心了!不过,尝的时候少尝一点,大半夜的吃坏了肚子可就麻烦了。”
小鱼儿原以为会遭到责备,却不曾想,此事被陈唱这么轻描淡写地就此揭过去了。
可即便是这样,脸上依旧是火烫火烫的。
陈唱挨个查看了一遍,情况远比他想象的要好的多,地窖里面冬暖夏凉,很适合存放这些冷饮。
“走吧!上去!”
次日一早,紫菱伺候楼清漪梳洗打扮,末了,在首饰盒里挑了挑,抱怨道:“小姐,我今早一起来就听说,那边的灯几乎亮了一整夜,他们好像在弄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好多下人都被他们吵的没有睡着。”
“还有,那个胖郎君也并未回家,而是留宿在书房中。咱们家成了大车店了。”
小主,
紫菱对陈唱的印象一直不好,连颜千石也遭到了波及。
楼清漪知道紫菱多少有些孩子气,脸带笑意道:“那你去吵他们啊!他们昨夜一夜未眠,此时肯定在补觉!”
紫菱一嘟嘴:“我倒是想呢,可没机会了。”
“为何?”楼清漪微微皱眉。
“他们天还没有亮就出门了,听说盆盆罐罐的装了一大车,也不知道装了什么东西。有几个姐妹见后问小鱼儿。这小丫头口风很紧,竟是一个字儿都不肯透露。小姐,不是我告她的刁状,您得好好管管这小丫头了,她还拎得清自己是哪头的吗?”
紫菱一直都是心直口快,这么说倒真不是告小鱼儿的状,这一点,楼清漪还是很清楚的。
“小鱼儿那丫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没心没肺的。而且,你说说看,那人可曾让小鱼儿做过对你我不利的事情来?”
“当前是没有,但我看啊,这样下去,迟早有一天会的,小姐,到了那个时候你就追悔莫及了!”
楼清漪抿嘴一笑,小鱼儿是她从小看着长大的,这小丫头是个怎么样的人,自己还是了解的。
紫菱自顾自地说:“小姐,你就是心地太善良了。我听小郎君说,那人昨天夜里回来的时候,往家里存放了很多的硝石,我之前有所闻言,这硝石容易爆炸,放在家里,若是哪天……”
楼清漪心不在焉的听着,忽然问道:“紫菱,你觉得那人是不是奇奇怪怪的?”
紫菱愣了愣,脸上顿时愁云惨淡:“何止是奇奇怪怪,简直就是神神叨叨。对了,我听说他和那胖郎君曾经去了松鹤楼,好像是要将酒楼盘下来做生意。小姐,你说他一个读书人,怎么会做生意?还有,松鹤楼那状况,玉儿姐姐早就想把出手了,这个时候去接,岂不是中邪了?”
楼清漪忽然扭过头,大眼睛眨巴着看着紫菱。
紫菱脸色登时凝重了起来,小姐和松鹤楼的少夫人可是好友,即便松鹤楼生意每况愈下,自己真么说也不合适,忙道:“小姐,是不是我说错话了?”
楼清漪俏丽的脸蛋绽放笑容:“没有!我今日才发现,你平日里也不怎么出门,但外面发生的事情知道的倒是挺多。”
紫菱终于松了口气,原来小姐并未生气,想的是另一回事。
“小姐,其实少夫人挺可怜的!”
谁说不是呢,年纪轻轻地就守了寡,往后的大半辈子可怎么过。
想起自己那位好友,楼清漪心中凄然。
“紫菱,等晌午的时候,若是事情忙完了,咱们去松鹤楼看看玉儿姐姐如何?”
“好啊!我也是很久没见到少夫人了,也不知道她身体是否康健?”
“你去备点礼物,总不能空手去。”
“小姐放心,我给少夫人备一些膏环、白茧、截饼,再带些梨干、胶枣、、回马葡萄、西川乳糖……”
楼清漪似乎很满意紫菱的回答,“这些都是姐姐最爱吃的,紫菱,你有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