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年里,白天我们在私塾里读书,夜间赏月观星,日子好不快哉。大哥自然对我千般好,但终究有着年龄的差距,日益稳重成熟的大哥穿上了长袍,走向了更远的地方。
病来如山倒,阿爹的隐疾埋下了病根,在我十岁那年不治而终。从此,二哥成了我唯一的同伴。
童年的时光无论痛苦还是欢愉都过的很快,两个只知道胡乱打闹的孩童,一个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家闺秀,另一个腰板挺立温文尔雅又不失伟岸。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嬉闹笑靥里,含情眉宇间。豆蔻年华少女的心事,恐怕只有天上的神仙才能知晓几分。
而少男则是更为直白热烈,对一个人好感付诸行动,心事都明明白白的写在脸上。
周老伯和周夫人心明眼亮,年轻人的心思都在这些过来人的预料之内。好在周夫人倒是欣喜大于担忧,从小看着长大的姑娘,脾气秉性自己清楚的很,真成了自己儿媳,倒也不失为上天安排良人。
周老伯也不是迂腐之人,况且族亲相交,算的常事。自己不求子孙荣华富贵,读书是为了知道为有所为,有所不为。家中的积蓄也足够孩子们硬着腰板平淡过完一生。
岁月不会静好,不期而至的除了幸福,更多的恐怕是苦难二字。
启政二年,远在京都游学赶考的大哥,不知为何卷入了一桩科考舞弊案。
而我们所有人的人生都因此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