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福寿撅起屁股,借着烛光往床下查看。白馒头沾染了污垢,滚落在深处。烛光映衬下更惹眼的是墙面上,一块凸起的青砖。
外国的夏娃的都经受不住好奇心的诱惑,更何况是肉眼凡胎的李福寿?
两只手指捏住两侧,龇牙咧嘴的往外抽拉。
“嘿呀~”只是半块青砖。
又将烛火往里探了探,一本薄薄的书正安然躺在里面。
小心掸去馒头上的灰尘,十分可惜的剥下薄薄的一层外皮,放回布袋。李福寿轻叹一声。
而床下偶然发现的这本书,引起了他的强烈好奇心。
纸张已经发黄,封面还有虫蛀的斑斑点点。本子很薄,捆绑的线绳已经糟朽断裂。
但里面的字迹却惊人的工整,干练中隐隐有些娟秀,纸张干净,行行字,一气呵成,丝毫没有沾染到墨迹。
在李福寿的印象里,这字写得竟比私塾先生写得还好。借着烛火微弱的光,俯身一页一页的翻看,一个曲折苦涩的故事映入眼帘。
大历三年,河豫县大旱,时至仲夏更为尤甚。禾苗枯干,随手一碾,即为齑粉。百里之地,庄稼死绝,颗粒无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