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师听报,是挨打,没报打死。急道这俩丫头有什么威力?敢这么大胆抗天主圣意?这还了得!不来捆他爹妈!多去人快点快点,飞替飞替飞替。
背枪的去十个,一进门见理事尸僵在地。又见俩丫头手持棒槌,横眉立目一脸杀气。别看背枪,使不上,不敢扣扳机照准来一枪。别看理事死去,那是他自己想死,不算诚心打死,是误伤死的。这俩站在炕上不松嘴,我俩没敲他脑壳,要敲脑壳是诚心打死。背枪的说怎样都是没气了。这怎好说,这怎也是人命关天。你俩去教堂说,你俩不去我们去弄你家爹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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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俩一听手拽走,一直进教堂。这俩没进过这里。牧师在座位上等着呢,这俩一边走一边商量,一不做二不休,正好捶牧师。这也是十来年怨气的存在顶着脑皮,不见是不见,见即是分外眼红。
这里背枪的多,再说都奔着一天拿几角钱,要再捶死牧师,这官司不好打。死一个还好说,冤有头债有主。这时都是眼发直,看牧师怎讲,有的看这俩丫头手还拿着棒槌。有两个去收棒槌,刚一伸手没看准是哪个,一捅就坐在地上。蕙兰向前一跃,得是牧师这时还没到该死的时辰。他见机跑掉,这一棒槌手扶交椅粉碎。吓得众兵丁都把枪扔下跑出教堂,说这俩丫头疯癫,一边去找她俩爹妈。这俩丫头爹妈听说疯啦更不敢去,那这俩丫头见牧师跑掉,教堂一人皆无。
这俩丫头就追牧师,可拐弯地方多,门也多,一时难找到。这俩丫头在村里又有个名,谁都知道这俩不划十字,自己捡粮食吃,又不在家收着,也不是死硬,爱说爱笑的不得罪人。
平日井水不犯河水,不念书不挣钱,碍谁心疼怎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这俩丫头寻至厨房,大师傅没在,可能是跑啦。那就这俩吃呗,吃饱再说,好闹个饱死鬼。两个是边笑是边吃,大米饭炖牛肉,香呢。吃吃吃,干喊,吃一碗就没肚子。也不是没肚子,一罐牛肉还余一半,这牛肉也饱人。这教堂现下无人敢来,谁都怕这俩拿棒槌的疯丫头,可这俩疯丫头也出不去教堂,因铁门栅栏锁上啦,只在里边见门就捶乒乓乒乓。
这牧师闹肚子又拉一裤子,可也不敢出去。自己的屎都不嫌臭了。这回牧师真迷啦,夜里耶稣玛丽娅来显圣。白天又遇这两个真玛利亚,他怎看都是和玛利亚一样一样,越看越像。
故此牧师吓的跑掉,他把门关个结实。这门外是风门,里边是铁门,故此砸不开。窗户都是铁栅栏,防范最严。风门砸碎只剩框框。这俩不知不觉登上钟楼顶尖,去向四外俯瞰。见太阳正和视线平,蕙芝猛叫道:姐你快看!是什么人在骑马?蕙兰正看宛如玉带的潮白河,潮河潮河你多大年纪?你吞吃多少人?你熬死多少男和女?我俩也活不过你,人一生真是痛苦中求痛苦,难求幸福。
这时听蕙芝一叫,随着看去跟着呀的一声。不是兵,好似都是女的,你不见穿的是红又绿?嗯哪真快。奔贾家疃来的。嗯呢嗯呢,守门能叫你进来吗?可是咱姐俩跳出去。蕙芝道那还不摔个肉泥?喝先别放在死上。咱俩这么摔死还没到时候。再听一听再看,骑马的一个不见,是靠村啦。
走,急下得钟楼拐弯抹角,想一步跳出教堂,急急寻这个教堂门,好容易寻到可又锁呢。向外一看,都是一人攀不上鞍的大白马大红马还有菊花马,真漂亮。这时只见过来一个问道:你这俩丫头,怎锁这里做什么?蕙兰见机急叫大姐大姐,快修好快修好,把我俩救出去,我俩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