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那可太好了。”苦瓜木瓜齐声问。
马哈省哪有早下令增赏一套衣冠,他不过是想看看欧阳东篱穿汉人绸纱衣服的样子,这才撤了个谎,总不能说是为欧阳东篱增设的彩头吧。
他点了点头:“当然。我何时骗过你俩。”
他原本以为自己放下了欧阳东篱那个美娇娘,可当再次看到欧阳东篱时,他又心痒不已。这妇人,明明已经生养了三个娃,身段脸蛋还是那么迷人。
灶台一侧欧阳东篱的翘腚,时常让马哈省心猿意马。可惜,这女人一身粗布衣裙,要是换上汉人的细纱薄绸,指不定得有多勾人。
马哈省见过钱樟落、侯练、薇儿和回袖等人的轻盈身姿,他也没少买汉人绸纱回家,可家里那几个蠢婆娘就是穿不出那种袅娜曼妙的感觉来。
没办法,他马哈省也是联姻,才能坐稳这个位置。后娶的几个女人,漂亮是漂亮,可在家里没地位,小心翼翼,唯唯诺诺惯了,又怎么能把衣服穿出轻盈曼妙之姿。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申式南身边,连丫鬟都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正是为了满足心心念的一己私欲,马哈省不惜临时扯谎,说增加了陀螺赛彩头。为了看美人,他也不心疼白白送出的几套衣冠。
申式南在马哈省的侧前方,藏身一个摊子边,留意到了马哈省时不时看欧阳东篱的眼神。心想这老小子不老实。不过,他懒得管,也不想去打扰各人兴致,转身从其他地方悄悄走了。
年三十这天,紫蕺突然出现在春水斋,与申式南家人一起过年。
守岁过后,钱樟落哄娃睡觉,申式南邀紫蕺到二楼茶室。
“紫苏姐姐还好吗?”申式南问。
“她男人又升官了,前一久闹着想娶个小妾,其实那二人早就厮混在一起。要不是顾虑妹妹的感受,我早就将那二人剁了喂狗。”紫蕺道。
申式南默然。他已经知道,紫苏姐姐的前世是黎山老母的弟子祝英台。祝英台与梁山伯的故事,传诵千年。
紫苏的愿望,就是想做一个普通的女子,夫妻恩爱,家庭和睦美满。在她男人是个小官的时候,她们一家确实幸福美满。
由于申式南的关系,太白金星插手凡间事,使得紫苏的男人升任京官。男人得势之后,欲望膨胀,原本美满的家,从此阴云密布。
紫苏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丈夫娶个小的,可她男人找的那女子姓洪,根本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而是传言牵涉一桩僧众淫乱案的女子。
洪氏贪图享乐,在一次做法之后,与僧众一一双修,后来更是拉其他良家女子下水。其中一个女子娘家是昌平县教谕,嫁为王骥之子王瑛的侄媳。娘家察觉异常后,毅然报官,最后查出了这桩惊世骇俗的僧众淫乱案。
巧的是,案发时洪氏小产,去了乡下休养。而那桩案子很快被王家压下,没再深查,因此洪氏幸免于难。
可小道消息已经流出,而王家不想闹得满城风雨,就暗中撮合洪氏与紫苏的男人,想借此息事宁人。这些事,紫蕺刚来就说与钱樟落等人听了。
也正因此事,紫蕺不想呆在妹妹的那个家里,这才来与申式南一家过年。
两人枯坐沉默。申式南知道紫蕺此来,定然不止是妹妹一家的烦心事。但紫蕺不说,他就不问。他赌气之下,将紫苏的不幸归结到仙界插手。
他明知问题主要出在紫苏的男人身上,可他还是对仙界没好感。
“问你个事。”申式南没话找话:“我小时候,有一次得病,一个人在己岩村里瞎逛。见一条花麻蛇被人用锄头宰断为三四节……”
“然后,我见到一只乌鸦——也可能是两只,我不记得了——乌鸦叼来牛粪和一些杂草,将那四节蛇身一一接好。过了没多久,那蛇竟然被医活了,带着四个牛粪包游走了。你知道那是怎么回事吗?”
紫蕺皱眉,摇头道:“没听说过。乌鸦医蛇,还有这等怪事?”
“千真万确,我亲眼所见。”申式南道:“村里人将那条蛇宰断后,扛着锄头下地干活了。当时就我一个人,我看到乌鸦飞下来,给蛇接上断身,我蹲在不远处的粪堆上看。”
“三界之中,不曾听闻乌鸦与蛇有何关系。”紫蕺也一头雾水。
“这事我一直纳闷不已,困惑了我好多年。”申式南道:“我以为你们神仙无所不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