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在阿瓦城自己的官邸,马哈省早喊人把这两货拖下去剁了喂狗。
形势比人强,他只好忍气吞声,尽力控制怒气,轻喝道:“放开!你俩这样不懂事,没女人会喜欢的。”
二人一听这话,果然齐齐松手。
“那你说,女人喜欢什么样的?”木瓜睁大眼睛,天真无邪地看着马哈省。
苦瓜也歪着脑袋,想听听他怎么说。
马哈省朝厨房努力努嘴,没说话。两货,不,三货一起看向厨房。
厨房里的欧阳东篱侧身对着三人,站在灶口边涮锅,随着手臂的摆动,腰间往上波峰晃动。
涮好锅,欧阳东篱又走到灶台另一边,背对三人,弯腰将甑(zèng)子放进锅中。三人直勾勾盯着欧阳东篱圆润的翘臀和丰盈的腰身。
欧阳东篱的腰其实不是很细,反而略有壮实,但那种壮实却是恰到好处,既不细如蜂腰,也不粗似水桶。
马哈省也迷恋这样的欧阳东篱,可一想到,自己竟然要跟两个憨货争一个女人,顿觉没劲,感觉很丢脸。可完全放弃,又心有不甘。
回过神来,不由计上心头,分别给了两人一个脑瓜崩:“这样,今晚我们留宿此地,苦瓜个把大,借住的钱多出一个铜板。木瓜吃得多,饭钱多出一个铜板。”
俩货听得直点头,心想这个方法好。
“那,借住要给多少钱?”木瓜突然又问。
马哈省也不知道给多少合适,给多了会让人以为你有某种目的,给少人家不高兴。
但他不能说自己不知道,便反问:“你俩觉得呢?”
“听说驿站光住店是三十文一宿……”木瓜心疼道。
“三十就三十,我给。”苦瓜抢着道。
木瓜立马不乐意了:“我又没说我不给。”
两货又要吵,正在这时,门口有人喊:“欧阳嫂子,家里来客人了?”
此时天色已擦黑。喊话的是一个年轻后生,身后有三人,人人腰间别着柴刀,手里拿着削好的大棒。
欧阳东篱在厨房应了一声:“来了三个客人,说要在我家吃饭。我把娃送到他舅家,回来晚了。刚刚才煮饭。”
喊话的后生看了看三人一眼,用官话问:“客人从哪里来?”
俩货不说话,捅了捅马哈省。马哈省用官话答道:“从南甲驿过来,要去阿瓦。”
他没说回阿瓦。连他自己都没发现,这一刻,他竟然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
“今晚没有月亮,你们只有三人,赶夜路怕不安全。如果想在本村借宿,要到里长家登记姓名和籍贯。”年轻后生道。
“借宿还要登记?”马哈省奇道:“宣慰司没这规矩啊!”
“我们是跟明德庄和明光苑学的,这样能震慑宵小,让坏人不敢为非作歹,同时保护村人安全。”年轻后生颇有些自豪。
马哈省连连点头:“这个方法好。那你们是什么人?”
“我们是村里的团练兵。也是跟阿瓦那边学的。”年轻后生大棒敲了敲腰间柴刀。
“哦,那你们一年俸禄多少?”马哈省又问。
“没俸禄。我们都是自愿的。”其中一人抢着道。
“你们想借宿,可别欺负欧阳嫂子。不然打你个半死再报官!”刚才那后生警告三人,随即大声喊道:“欧阳嫂子,我们先去其他地方巡村,等下再过来看看。”
显然,最后一句话,也是警告三人的。
马哈省终于明白,为何欧阳东篱一个寡妇,敢孤身一人留客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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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团练兵巡村,想为非作歹的人,确实得掂量掂量。
尽管没有鱼,没有肉,就着咸菜吃的野菜还微苦,但这顿饭却是马哈省最近几年来,吃得最香的一餐。
饭后,三人提出借宿,欧阳东篱说可以,然后将三人领到隔壁的老房子。
“客人见谅,寡居之人,不便留客。这所房子,也是我家的,时不时也有汉人借宿。放心,都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欧阳东篱道:“不过,夜里没事不要乱走动,村里狗多,被团练拿住免不了皮肉之苦。”
第二天,鸡叫三遍后,马哈省还在睡觉,就被两愣货摇醒。
“我哥俩想好了。你自己回去吧,那钱我们不要了。”木瓜道。
马哈省揉揉眼睛,问:“怎么回事?”
两货昨晚怕他逃走,因此三人挤在一张床上睡觉。马哈省累了一天,忍着两人的臭味,倒也很快睡着。
怎么天还没亮透,就又说不去了,连钱也不要了?
“那可是七千文钱,你们一人能分三千五百文,两只袖子都装不下。真不要了?”马哈省是真有点舍不得两憨货的春凳。
两人一听,犹豫了。
“有了这七千文钱,再加上你哥俩现在有的,可以在这里住大半年。”马哈省知道两货肯定对七千文钱没什么概念。
“真的?昨晚我算了又算,我现在的钱,够在这里住十……十三四天。”苦瓜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马哈省乐了,心想:你俩当是逛青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