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匆匆来到城东一处宅院,王用说,这座宅院是殷亮置办的别业,平时不住这里。
院内有五六人作仆役打扮,想必是殷亮家的下人。殷亮阴沉着脸,手提柴刀堵在一间内室门口,脚下是一堆衣物。
见申式南和王用一行来到,殷亮退开两步,道:“申大人,你可看仔细啰,万一百姓议论起来……哼哼……”
申式南迈步走到门口扫了一眼,宽大的卧室,宽大的木床,两个女子披头散发坐床上,两手紧抓鸳鸯绣被遮住上身。两人低头,看不清面容,也没看出害怕的样子。
洞天风月老道穿一件短衣,光腿坐在梳妆台前,手上把玩着女人的首饰,脸上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仿佛事情与他无关。
申式南走近殷亮,脸带钦佩与感激之色,道:“殷大人,你偷学功法还真是别出心裁。不过,这法子不适合我。多承指教。改日再切磋。告辞!”
说罢拱了拱手,转身朝大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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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亮一愣,急忙拦住他:“不是,这……这什么意思?什么功法?”一旁的王用也莫名其妙。
申式南停步,笑道:“老殷啊,感谢你把老王和我当自己人,有好事还想着我俩。但今儿真忙。明晚,明晚咱哥仨好好切磋,顺便让兰仙人再给咱指导指导。放心,我做东,保你功法大进。老殷,留步。老王,走!”
说着伸手搂住王用肩膀,抬步就要走。
来不及计较这二十郎当岁毛头小孩跟自己称兄道弟,殷亮这回真急了:“申大人,什……什么好事?明晚切磋?切磋什么?”
说着求救似的看向王用。王用也不明白怎么回事,但必须装得高深莫测,眉毛抖动两下,示意他留下申式南好好谈。
之后便仰头目不转睛看着天花板,好似天花板比古董还好看。
申式南果真停足,一脸不解看向殷亮,又指指床上两人:“她俩……不是练那内丹阴阳双修功法,然后你再与她双修?女方先修,男人享受,你这方法可以啊!”
他指头朝着几人指来指去,最后左右食指相对移动。
殷亮也是进士出身,怎会不懂“内丹阴阳双修”的意思,这时终于明白了个大概。明明是自己小妾和人偷情,怎地变成自己安排偷功法双修了?
脸色一沉,殷亮冷冷道:“申大人莫要取笑。你当街礼拜之人,竟是偷鸡摸狗的淫邪之辈。今天这事,不给我一个交代,我拼了这条老命也要告到京师。”
申式南皱眉,沉下脸道:“你拿我二人开涮呢?好心恭贺你习得长生不老之术,怎的不识好歹?此等功法,别人求还求不来呢!”
“长生不老?”殷亮也迷糊了:“内丹阴阳双修可长生不老?”
申式南不耐烦道:“玄素之道不但是房中御女术,更可祛病延年。你好歹也是进士,对道门仙法岂会不知?装傻充愣戏弄上官是何意图?”
殷亮满脑子飞的是“御女术”和“长生不老术”,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眼前两位可是自己的上司,看上去还脸色不太好的样子。
一拍脑门,殷亮恍然大悟道:“想起来了,兰仙人着有《性天风月通玄记》!传闻兰仙人早就功德圆满,飞升成仙。怪我,有眼不识泰山!兰仙人,申大人,王大人,快快里屋请。”
王用弯腰捡起地上的衣物,抛到大床上,小声嘀咕道:“乱七八糟,有碍观瞻。”
再一转身,对芽芽笑道:“芽芽妹子,相烦带殷大人两位家眷下去梳洗。”
殷亮的这座别业没有丫鬟,几个男仆不便服侍家眷。又知回袖是申式南的妹妹,不敢吩咐。尽管黄芽芽穿着丫鬟服饰,他还是客客气气称呼妹妹。
殷亮附和道:“对对对,乱七八糟,像什么话。老八,快去烧水泡茶。”
转头对回袖谄笑道:“随意,随意。就当是自己家。”
申式南趁机走近老道,顺手把床上剩下的衣裤扔到他手里,在他耳边低声道:“你都四十有八了,玩得挺花呀!”
老道撇撇嘴:“夜御四女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