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罢腰刀出手,迅捷撩向对方左腰,招式到顶后顺势下劈,雁翎刀男子后腰和右臂连续中刀,顿时血流不止。
他以锦衣卫威名使对方心神分散,突袭得手后迅速后退。
雁翎刀男子恼怒之极,连疼痛都忘了大半,不顾伤口流血,快步前冲,挥刀劈砍。
可惜他的优势就在于下盘沉稳,受伤后步伐凌乱,力量受限,申式南轻松接住,并趁机在他左大腿上拉了一刀。
缠斗间,雁翎刀男子右小腿和右腕分别中刀,摇摇晃晃站立不稳。
申式南后退站定,呵斥道:“你要不想死,就乖乖放下武器。”
雁翎刀男子不再坚持,知道对方并不想杀了自己,否则自己早死翘翘。双腿一软,他瘫倒在地,呼哧呼哧喘气。
见此状况,申式南终于放心下来,上前拽开中年妇女,连牛车一起,将酒家女拉到院中安全之地。
等阮归思气喘吁吁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一队巡城军士来到,院中景象无不让众人瞠目结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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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酒家女打扮的少女躺在牛车上呼呼大睡,少女面容秀丽,下巴处的衣服和脖子两边的稻草湿了一片。
一个中年妇人被双手反绑,靠着轮毂坐在地上。
一个鼻子到耳根都缠着白布的短褂男子,正半跪在地上,给一个双手被反绑的矮个子男人小腿裹上白布条。
矮个子男人从手臂到肩腰再到大腿小腿,都裹着白布。边上躺着一个刀疤男子,也是手脚裹着白布。三个人所有裹着的白布,都被血水浸红。
一个穿直裰的年轻男子悠闲地坐在凳子上,用一块白布擦拭腰刀。
见众军士进院,直裰男子起身对带队之人抱拳行礼道:“国子学太学生、大理寺检校评事申式南,奉命查案,路经此地,协助五城兵马司抓获持械拒捕嫌犯三男一女。初步查明,其中一名嫌犯系海捕文书通缉犯。敢问副指挥大人怎么称呼?”
见对方穿正六品武官服,知他是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便开口就送上一份大功劳。这名副指挥叫潘德森,正好带队在附近巡逻被阮归思撞见。
申式南制服雁翎刀男子后,命令胆小的短褂男子先把自己被门板撞断的鼻梁包好,又让他找来绳子将三人反绑。
再叫他回屋找来更多干净的白布给其他两人包扎伤口,没想到六爷家竟然有一些伤药,且短褂男子包扎手艺挺好。
之后经过特别审讯,得知六爷是这一带的恶霸,夫妇二人可谓无恶不作,手下养了七八十个泼皮打手,主要是控制乞丐,行骗,贩卖人口,收保护费。
老七是六爷的堂弟,早年在漕帮混,学了点武艺。
六爷最初只是收保护费,收乞丐贡献的铜钱,将一些拐来的不听话的小孩打成各种残疾,再打发出去乞讨。
后来搭上漕帮的线,开始做贩卖人口的生意,老七则充当两边的压阵打手。
有一次,六爷无意间拐卖的一位男孩是淮西勋贵的嫡孙。那勋贵发动关系不计代价寻人,终于找到一些线索。
逃跑途中老七杀掉两名追踪而来的五城兵马司军士,第二天又杀了宛平县的两名捕快,男孩也在追踪途中受重伤后被遗弃。
所以他假冒锦衣卫之名,确实吓到老七,老七以为是那家勋贵为了报复,竟然把锦衣卫也找来对付他。
老七被海捕文书通缉后,躲了一阵子。最近才潜回六爷家,找来平时变戏法行骗的人,装鬼吓走了附近的几户人家,安心住了一段时间。
今儿看到走街串巷卖酒的酒家女模样标致,觉得能卖个好价钱。
六爷就指使短褂男子假装买酒,将酒家女骗到他家附近,打算绑到家里后,给她灌上昏睡药,再找个机会卖出去。
偏偏申式南和阮归思恰好经过,听到了酒家女的呼救。可惜申式南赶到时,酒家女已经被灌下不少药。
等几人打斗完毕,酒家女药劲发作,呼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