仵作愣住:这小子谁啊,抢我饭碗也不提前说一声?
刘捕头呵斥道:“愣着干啥?还不快快记录,这是大理寺的申大人。”
“你闻闻,看看,这种毒可有印象,是否认识?”申式南再次看向仵作,道:“你接着验,注意观察死者眼珠和指甲。”
片刻之后,仵作报:“死者确系毒发身亡,此毒不曾得见,不晓其名,疑为毒树汁液浸泡。推测死亡时间为一个时辰前。”兴许是受官方公文影响,仵作说话半文不白。
一个时辰前,那个时候天蒙蒙亮没多久,除了菜市,其他早市都还没开张。
听罢申式南再次拿起箭枝端详,然后从死者扑倒的位置看向后方。
“这不是军中制式羽箭,死者伤口是从后背右上方斜向左边。”申式南挥手召来刘捕头和胡观,道:“这是丁字路口,如果我与死者同样的站位,后面是两排店铺,疑犯应该是从我右边的二楼窗口射出此箭。走,去那边看看,让捕快去把山寿的家人和随从找来。”
二人点头赞同,胡观有话想说,但见申式南已大步走开,只得闭嘴跟上。
刘捕头召来七八名捕快,吩咐他们去打听山寿的家人和随从,随后快步跟上申式南。
走了七十步,申式南退向另一侧的店铺,面对之前说的右侧店铺,站定抬头看。
左边一家是香粉店,卖的是胭脂水粉等,天气转暖,店里客人不少。中间一家是酒铺,但这会儿店门紧闭。右边是一家茶铺,装修考究,客人不多。
申式南抬脚进香粉店,见其他几人要跟上来,他急忙阻止,道:“刘捕头,你找人问问这家酒铺主家在哪,把人带来。胡兄你去对面以及右边的茶铺问问,最近两日,这家酒铺有何异常。记得不要打扰人家的正常生意。他们不是疑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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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这些凶神恶煞的捕快要是像平时那样,冲进店里就趾高气扬把店家当嫌犯问话,店家的生意就别想做了。
到时候,这些店家不使上点银子,怕是别想再好好做生意。这种风气他也管不了,毕竟捕快的生计,差不多一半以上的就是靠这样那样的敲诈勒索。
“唉,能阻止一个是一个吧。等我坐上知府位子,才有可能扼杀这种风气。”申式南暗暗叹气,摇摇头,抬步进了香粉店。
店里居然是位女掌柜,二十七八岁的样子。女掌柜眼尖,申式南带着捕快在店门前张望的时候,她就发现了,心想坏了,这几日的生意怕是白做了。
心中紧张,悄悄走到门口一探究竟,却正好碰见申式南支开捕快,并叮嘱众人不可扰乱店家生意。
等他转身进店,女掌柜已经回到柜台后,悄悄打量这位装作客人的人。
店里的三五位客人也感觉到了外面的不寻常,匆匆都走了。
女掌柜奇怪,这人没穿官服,也没穿捕快的皂服,偏偏那些人都听他的。
更奇怪的是,香粉店极少有单独的男顾客,可他偏偏看得很认真,比女子还像顾客,一点也不羞,不怕人笑话。
更意想不到的是,他也不问价,不听介绍,直接挑了三种不同的上等香料和胭脂水粉,付过账,掌柜快打包好了,他才问:“掌柜的,我今儿有事,东西可以暂存半天一天吗?等我空了再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