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半失半得

青春不会常驻,范雎也不会永远迷恋于她的容颜。

这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

那一场场公办酒宴,还有来自同朝官僚对范雎的巴结与讨好,送礼送钱甚至送人,种种烟雾弹让这位曾经自恃清高的相爷也一度迷失了方向,迷失了自我。

小锁没有见范雎带过其他女人回相府,但这并不代表他真的是在身体力行地践行着寡人。

无所谓了,反正自己没有资格和立场在这里瞎猜,反正人家是丞相,是男人。

就连曾经的张仪,谁敢说他在秦这么多年能一直念着自己和白洛的情谊,就没有一次把持不住的时候?

小主,

天真,说信你就信,说不信,难道要张口去问吗?再说他们会承认吗?

小锁不去思考这个无解的问题了。因为它一直存在,而且似乎也从来没有真正被妥善解决过。

此时此刻,范雎在梦里还在想着另外一个人。

他梦见苏琐和陈世铎恩爱有加,梦见陈世铎把三岁的陈弘言举过头顶,逗得儿子嘎嘎大笑,一旁的苏琐也洋溢着幸福的笑。

而范雎,这个局外人,旁若无人地看着这一切,更显得像是一个孤家寡人。

说实话,有一丢丢羡慕。

范雎彷徨起来,突然不知道这么多年的坚守和奔波是为了什么,也不知道深存于心的执念有何意义。

他好像一无所有。

半失半得的人生,到头来也不知是为了什么。

范雎带着难以言表的复杂心绪醒来,他蹙眉轻出了口气,又将眼给闭上。

身旁的小锁感知到他的动静,她轻轻问了句,“您醒了?”

“嗯。”睡意还没有完全褪去,范雎的音调明显带着懒散,“你还烧不烧了?头疼不疼?”

“没事了。”

范雎怎会信小锁的话,他微睁眼,将小锁的手握住,检查她的体温。

“没说慌,不错,每到这个时候都不想起。”

“可您已经关我一整天了。”

“怎么?不乐意?你是因祸得福,别人谁有这个福气?”

小锁生病时确实把范雎吓了一大跳,他以自己特有的方式给予关怀和安慰,除了小锁,再没有谁让他操这份心,也不会嘘寒问暖。

“别人,的确应该没有。”她如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