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别,怕是此生不会再见了。
嬴稷不会让魏冉再回咸阳,说是让他在定陶安度晚年,实际上就是远离权力中心,任其自生自灭。
过往在眼前浮现,似乎昨日还是一起投军作战的两个青年,今日都已经白发苍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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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一生就这样过去了。
嬴疾的教诲犹在耳畔,如果让魏冉重新选择,他会老老实实做个肱股之臣,不再被权力熏心吗?
说不准,历史也不可能让他重新来过。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
怎么说也算是为秦国立下了不少功绩,东益地,弱诸侯,使诸侯稽首事秦。
只不过是贪心不足,私欲大了一些,毕竟能像嬴疾那样在权力场上明哲保身清心寡欲的人尚在少数。
松开魏澜,魏冉又看向了白起。
“秦国的未来,靠你了。”
疆土是打出来的,就冲这一点,嬴稷还要依仗白起。
可我也已是苟延残喘之躯,如何能担当大任。
但白起点了点头,意思是让魏冉放心。
最后,这两个老兄弟也抱了抱,魏冉还趁此机会锤了白起后背两下,然后在他耳边悄悄说了四个字。
“提防范雎。”
魏冉一直记着以前天语之言,那上面说白起会在晚年遇到一个政治劲敌。
现在看来,极有可能是范雎了。
“走了。”
他朝白起和魏澜挥手,坐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自此一去不回头。
咸阳城,这个待了大半辈子的地方,再见了,再也不见了。
“走吧,这里风大。”白起用右臂揽过魏澜,征求她的意见。
“我现在就只剩下你了。”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有离别的悲情,也有隐藏的惧怕。
他握住她的手,给她安慰。
“嗯,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