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罕点了点头,说道“你给我带封书信给千户所新来的吴千户,那吴千户本是女真人,取的汉名,与我关系非浅,你去找他,称吴千户即可,然后把书信交给他,他自然明白”,说罢就在签押房中写起了书信,须臾,便将书信写完封好,交给了仇五。
王家内堂,高建国见到王文清,深深一揖“小婿拜见岳丈大人”,“天照不需多礼,坐下吧”王文清说完便唤来下人“送茶上来后便将大门与内堂之门都关上,有人来访就说我身体感恙,不方便见客,改日再来”,“是,老爷”下人答应一声便走了。
“天照所言果是不虚,这朝廷...不元廷确实是要清理整肃我等了”王文清叹了口气,高建国刚要回话,下人端茶上来,高建国只好把话打住,下人走后,高建国喝了一口茶说道“元廷如今四方用兵,汉臣多是意见相左之人,且自李檀、王文统之事后,忽必烈和蒙元大族对汉人甚为忌惮,更何况是他们眼中的南人南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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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建国也不忌讳,直呼皇帝姓名,王文清也不为意,问道“那依天照看,将来形势如何”,“南方必将赤地千里,青壮为之一空,粮草为之一净,遍地老弱与孤儿寡妇,至于官员,最多是让一些北方汉人世家大族派人来南方与色目人和蒙人一同为官,南人将会被清理革职迨净”高建国肯定的说道。
“如此,朝廷...哦不元廷,不怕南方动荡么”王文清似乎还有些幻想,“呵呵,动荡,老弱孤寡遍地,如何动荡,即便数十万众,也只需万余汉军与衙役,旦夕敉平,都无需从北方调探马赤军和怯薛大军南下”高建国冷笑道,“那不怕杀戮太重有失仁义吗”王文清似乎仍不甘心。
高建国又是一声冷笑“仁义,前宋未亡之时,尚有‘愿我大军秋毫无犯,勿伤百姓一人’的说法,灭宋之时倒也作出了些样子,而今,南方已平,行省分割且监控严密,官员大批撤换,驻军虎视眈眈,如今叛乱,还哪有什么仁义可讲,即便茅草过火、石头过刀,蒙元也在所不惜”。
“嘶”王文清倒抽一口冷气,不过想想也有道理,摇了摇头又问道“那如之奈何”,“岳父大人,为今之计,只能先找地方安身,待蒙元暴政至天怒人怨之时,便可振臂一呼、驱除胡虏、恢复中华了”高建国坚决的回答。
“那又为何非去琼州安身呢”王文清不解道,“我知道岳父大人想去陆复宋避祸,但以小婿看来,那些前宋遗老遗少皆是庸碌之辈,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且前宋政制混乱,已不能应对当前之势;
又有权臣大家族垄断朝纲,军心民心皆已不堪用,不说蒙元,能否击退来犯的马来番和爪哇,都成问题,去了也是死地,琼州乃是宣慰司管辖之地,行省之令可择而听之;
岛上黎人势强而蒙元势弱,且一再征兵征粮,已几无可守御之兵,而黎寨寨兵大多青壮,若加以训练,可成一支精兵,且黎寨不缺粮食食盐,这一点上次已跟岳父大人说过,一旦有变,可出黎寨精兵,席卷全岛,再不济亦可守寨自立”高建国肯定的回复到。
王文清点点头“天照计划,当真天衣无缝,只是我等汉人,如何与那黎獠相处呢”,“自前宋以来,黎獠已多有开化之势,前几日小婿也跟岳父大人您说过,天照已有众多兄弟朋友在黎寨,教化黎人,岳父乃饱学之士,想必对教化蛮夷亦是义不容辞,且岳父有治政大才,何愁没有用武之地”高建国诚恳的说道。
王文清又点了点头“就依天照,去琼州,然则何时启程”,“最多五日”高建国想了想道,“五日”王文清有些愕然“这一大家子收拾也得好几日,还要托人去办路引,这房子以及房中带不走的财物亦需处理,五日哪里行”,高建国心里发苦“那岳父大人需要几日成行”,“这,最少也得半月时间”王文清想了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