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记忆犹新,那时勇在课上念教材,也许是别的事触怒了她,很快便迎来了她的怒火,勇上课走过她旁边时,她把书箱堆到道中间,对勇为难“过不去。”勇试着讲讲道理,毫无疑问失败了。她号召大家都别回答勇的问题,勇的课便冷场很多次,可怜的勇,他能不知道一切是谁在捣鬼吗?老实说勇的课毫无作用,至少,对多他不多,少他不少,但这样任一个学生欺辱的老师,我认为太懦弱。那时我还做着天生我才的梦。
我开始感慨每一个笑,我们都去寻找它之中最纯净的部分,然后感慨艺术家都被逼进象牙塔了。周国平这样解读人们的情感,是否也让他自己苦恼,因为再也找不到那种迷惑的生疏感。我更理解海子的卧轨了,理解他追到戈壁“不关心人类”,发现现实中真实的那面“空空”。海子的境界是我达不到而渴望——我惜命。可惜的既不是他的诗,也不是他的生命,他都高坐于他的王座之上,这两者都不足以动摇他。唯一可惜的是,未与他遇见。
那时我一股子酸味,整个人神戳戳的。
我选科之后有些迷茫,我觉得我仍是个浪漫的人,我不想将我的一生奉献给一座不说话的大厦上。
“外部世界是某种独立人的东西,是某种绝对的东西,探索这一绝对主体的定理,在我看来是一生的追求。”
无论物理大厦是多么辉煌,花两三天在一道数学题上,解题过程十几页的工作,也不会是我真正想要的。我无法放弃自己的一部分来专心于这些。至少现在的我不愿意。
我无法阉割欲望,躲在小楼数十年如一日,即使之后有再多荣光,我宁可成为悲剧。我认为,如果我生活在中世纪,我大约会被烧死。这样才像我还活着,那时我把生活当戏剧,以为自己将大展拳脚,轰轰烈烈。
我的选择更像是为未来的我找条退路,也种下更多种子,等待它们之中的某颗发芽,丰富我的生活,以看见更多。
那时我沉浸在另一种自我感动中,假装沉思,想生活不会太冷清,这样的一生无疑将会是平凡的。我陷在其中,我以为看见更多,就能得到幸福。
周三带我勉强用笔触从中创造出一个不凡的艺术出来,这让我心安,不会焦躁,也挑动着我的欲望。我将在一天露天咖啡馆沉思良久写下“我打算……”这是我能想到很棒的未来了。
“两种不同的人,偏浪漫的或平实的,人们往往兼具两方面,有着周而复始的‘空空’。人们追求的纯洁,又是陷入无妄中,不过还好,浪漫的人还可以美化自己的境遇,平实的人能任由时间冲刷。我们拥有两种‘能力’,过去成了河流改道后的滑滑的淤泥,在月光下闪着光华——我们称之为时光的沉淀。”
翰和悦与我在李家补课时,回家的路是顺路的。某天,我们三人路经一个烤肠摊,彼时,小雨如酥,在四横八竖的街道里没多少人。作为建筑材料的一堆沙子,被遗弃般丢在街边。周末的早上,竟还有摆摊卖烤肠的,但好像也才出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