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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上配合沉浸下来,只有大家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等细弱的声音在真空般的空气中响动。
孟婆暗暗咒骂一声,这些人什么不坑,偏要来坑勤俭节约驰名中外的老人,全是皮皇帝的妈妈皮太厚。
又经过几轮加价,物价被抬上了九千冥币的高度,最后一次加价是孟婆的二百冥币,她下定决心,绝不会被所谓的脸皮蒙蔽理智,若是这人再加价,她就不跟了。
很多灵感是突发奇想,很多意外是突如其来,就在孟婆做好了空手而归的准备时,拍卖师问还有没有人加价的时候,左边这个人似乎成了一尊雕像,一动也不动,看来是不想和她斗价下去了。
年轻人,有觉悟,孟婆老肉横亘的脸动了动,浮现敬佩的神情,她看的出来,这个人是有良知和良能,绝不干逾越自我底线的事。
这个白衣大侠或许是大贵族派来替他参加的,看到能入眼的宝物,能在一定金额上买到手就买,若是买不到就放弃。
在很大的可能上,他自身就是个家财万贯的人,同时又是个有正义感的人,他在心中有杆秤,大概为太罗皿做了个估价,如果超越了这个价位,他认为就不值得买了,没必要和一个人争得鱼死网破便宜一劳永逸的家伙,所以他的上限是九千冥币。
意外能将人推向登峰造极的风口浪尖,也能让人低级到登堂入室,对于这种频发的意外,处理方式还很贫乏的孟婆自认吃亏。
这里的拍卖行最具权威,一般敲四锤才是最终成交,每回用的锤子不一样,为了让这种场面有点起伏,锤子敲出的声音由钝重变为锐利,又由繁长变为短促,这种节奏运用之妙,大有把人一叶障目,几秒钟内就将人代入有强烈压迫感和急迫感的一锤定音感受。
声音能迷惑人想下手的冲动,但是没有钱的人犯不着为此赔命,场上无一人举牌示意,眼下落了三锤,第一锤绵长的声音还在持续扩散,第三锤的尖锐便戛然而止,对拍卖会高潮迭起的有感而发,像是听到了远方空谷传来的由远及近的钟鼓声。
九成把握在手,孟婆不信谁还有能耐与她角逐,连他们有眼无珠的人都没这个肥胆。
她又在想,为了这个太罗皿付九百民币的价格是不是多了,一个又不能用来腌咸菜的东西买回家只能做摆件吧!
买回一个有名无实的罐子,看来到时候得找个方法包装一下向店里的客人出售,起码得捞回为此付出过巨款的一点钱。
下第四锤之前,拍卖师放下锤子握空拳咳嗽了几下,特意把嘴巴离话筒很近,如果是远处不知情者的话,肯定要怀疑他已经把话筒插到喉咙嗓子眼里去了,为了提高响亮的程度。
不至于这么拼命吧,孟婆觉得他虽是个拼命三郎,但他加价阵势演的是塑料戏,一点都不严谨和真实。
他的咳嗽很有深意,大概又在提醒谁出价吧,也就是说这还没达到拍卖行希望出现的价格的下限。
果不其然,不熟练撒谎的拍卖师的咳嗽声是有内幕的,正如魔术师会找托儿,台上有几个人纷纷举牌要加价,每个都往上递加两百,一下就到了九千六百冥币。
会场上交头接耳的人不在少数,举起双手叫喊助威的人更是不计其数,好多双手像在跳舞,若不是因身边没个帮手,她想把这个场子砸了,这三个人资质平平的有什么能耐和她比斗。
他们衣着朴素不华美,气质不儒雅,这不像恨不得望脸上贴金的富人该有的作风,想一想就知道他们什么来头,是拍卖场内部安插在其中的人,不然不可能在这个价格眼上还有三个人敢和孟婆斗财,为了拍出天价,老狐狸们笃定无所不用其极。
心中的怒火已经长成一条火龙盘旋在心脏上,孟婆敢怒而不敢言,隔三差五钓她这条大鱼。
她的老手握了握,既然有人要她把价格顶上天,那她不如将计就计,嘴上先应着,后面发生的后面思忖——老婆子我豁出去了,无奈后背仍是发毛。
零容忍那她就无后顾之忧不顾一切望上加价咯,孟婆的做法与上面如出一辙,一下子加价四百民币。
吃瓜群众们比出价者还激动,一个个在底下搞小动作,把应该保持足够缄默和严肃的拍卖会,闹成一个人人叫卖的超级菜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