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这件!这么明丽可人的花色,没有人比阮媛姐更加适合了!”
廖灿星也深以为然:“可不是嘛,还是你们会挑!”
“三朵花”正聊得热火朝天的当儿,曹美霖抚摸着领口那毛茸茸的裘皮,手指尖麻酥酥的。
曹父在绸缎庄做账房先生,曹美霖自幼过手无数的绸缎布匹,她一看便知这件旗袍是箱子里最贵重的一件,却不曾料想自己真的可以拥有它。她的父亲虽然在绸缎庄做了一辈子,身为女儿的她却从未穿过一件绸缎做的衣裳。
曹美霖并非不知自己和廖灿星身材的差距,两人虽然身高相近,但廖灿星高挑纤瘦,曹美霖却生得骨架偏大,又较丰腴,这旗袍她穿来定然不会十分合身,可她依旧按捺不住开了口,却没想到廖灿星竟然二话不说就将这么贵重的旗袍送给了自己。
曹美霖又将手伸向另一件石榴红暗花绸夹旗袍,这件稍微薄一些,也没有裘皮的内里,不过颜色看着十分抢眼,穿在身上想来定是人群中的焦点,她的手抚过略带光泽的布料,有些爱不释手。
要不要开口再要一件?以廖灿星的大方,她应该也会送给我吧?
曹美霖转了转心思,试探着轻轻拿起了那件石榴红旗袍,却不料随着旗袍的展开,一封雪白的信笺突然掉落下来。
曹美霖拿起信封,发现这信封沉甸甸的,没有字迹,也没有用浆糊封口,她抬眼看向其他人,发现大家正聊到兴起,没有人留意自己,曹美霖按捺住打开偷看的念头,举起那封信叫了一声:
“灿星,这儿有一封信。”
廖灿星眼睛瞬间亮了,立马跑去把信拿了,她先是凑近闻了闻,信笺散发出母亲身上熟悉的香气。廖灿星忍着双眼的酸胀,将信封中的一切悉数抽出,除了厚厚一沓钱还有几张折成三折的信纸,廖灿星数都没数便随意地将钱放到床上,迫不及待地将信纸摊开,母亲娟秀的字迹便跃然眼前:
吾女星星:
最近可好?家中一切安好,你不必挂心。最近战事严峻,你父亲时常愁眉深锁,前几日有些咳嗽,幸而如今已然大好了。昨日接到你于叔叔的电话,说是有一个男同学跟你很要好,你于叔叔对这个青年很是欣赏,只是他觉得此人年纪轻轻却深藏不露、颇有城府,我和你父亲深知你心性善良纯粹,不免有些担心。如今我和你父亲都不在你身边,凡事还要靠你自己思虑周全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