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
“这……
这不是也是为了给朝廷报仇吗?”
李矩又问道,
“报仇?
报什么仇?
是卫将军华荟的被杀之仇?
还是报司徒荀组被逐之耻?”
赵固眼神游移,
说道,
“李太守,
你知道的,
那都是我逼不得已,
谁让他们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要是他们不走不死,
哪有我们的天地?
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大家嘛。”
李矩一拍几案站了起来,
指着赵固的鼻子说道,
“赵将军,
你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啊?
就连和你一起攻打绛邑的郭默都躲起来不见你,
你还妄想着巴不得你今天就死的朝廷派兵来救你?”
赵固一下子就缩到座里,
仰起头说道,
“李太守,
这洛阳我可以退出来,
但我的命,
可不能给啊。”
李矩见赵固认清了眼下的形势,
不再做着火中取栗的美梦,
态度也缓和了下来,
说道,
“你在刘聪那边这么多年了,
对他们那边可以说是了解甚多,
现在能救你的,
只有你自己了。”
赵固一听这话,
眼睛重新有了神采,
说道,
“李太守只管说,
只要能活命,
我什么都能做。”
李矩点了点头,
问道,
“这次刘粲率刘勋、刘翼光、刘雅三路大军来袭,
你有没有办法,
能让刘雅来攻洛阳?”
赵固捋了捋胡须,
说道,
“刘雅一直是刘曜的亲信,
攻取洛阳这种功劳,
刘粲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给刘雅的,
当然,
他现在也不会自己来冒险,
他自己一定会固守孟津口的大营,
将三路大军品字形展开,
一路在左,一路在右,
还有一路向前直扑洛阳。”
赵固边说,
边拿着几个酒杯摆了起来,
“刘曜的教训还在眼前,
刘粲不可能派贝丘王,
所以,
就会在刘勋和刘雅之间二选一,
我觉得,
刘粲会倾向于刘勋。”
李矩点了点头,
赵固和自己的看法一样,
又问道,
“那怎么样才能让刘粲不选刘勋哪?”
赵固敲了敲脑袋,
说道,
“哎,到了这个时候了,
我也就不藏着了,
实不相瞒,
我从绛邑败退的时候,
把五千多人留给了耿稚,
让他在河东郡藏匿了起来,
等待着再次渡河时,
有个接应。
现在就让耿稚从刘粲背后开花,
刘勋一定会请缨出战的。”
李矩眼睛一亮,
问道,
“你有如此信心?”
赵固笑了笑,
说道,
“耿稚这家伙长得好,
拐带走了刘勋的妻女,
还盗走了骑兵将军麾下的三万牧马,
要是知道耿稚的下落,
那就谁也拦不住刘勋了,
只是,
这样一来,
未免对不住耿稚了。”
李矩又问道,
“那这么说,
你是打算牺牲自己了?
要用自己当诱饵,
把刘勋引开?”
赵固摆了摆手,
说道,
“哎,
我就是说一说,
我这就写信给耿稚,
告诉他,
我们准备反攻了,
让他去截断刘粲的粮道,
再派人把这些消息送给刘勋。”
李矩摆了摆手,
说道,
“后面这个不用,
我亲自去一趟厘城,
稳住贝丘王,
也顺便刺探一下敌情。”
赵固有些担心,
问道,
“刘家这些人十个有九个是变态,
剩下一下是恶心加变态,
你这样一个人去厘城,
合适嘛?”
李矩摇了摇头,
说道,
“现在这不是没有办法了嘛?
要以小博大,
可不就得赌命嘛,
你要是嫌我去危险,
你去也行,
反正你和他们也挺熟。”
赵固急忙摇起了花手,
说道,
“别,可别,
我斩了汉国派到洛阳的长史周振,
我要一去,
可就真死了。”
李矩笑了笑,
说道,
“既然赵将军也知道自己的处境,
还是要多想一想退路。”
赵固点了点头,
说道,
“退路?
早想好了,
要是洛阳实在守不住,
我就效仿几年前的你,
往这阳城山里一钻,
躲他个十年八年的。”
李矩又笑了笑,
说道,
“那就祝赵将军,
能保住小命,
我这就去厘城赌命了。”
李矩从洛阳城中出来,
没敢耽搁立刻就去了厘城。
贝丘王刘翼光一听是李矩来访,
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但还是让人请了进来。
刚刚入座,
贝丘王就问道,
“李太守,
你这是打算向汉国投诚了?”
李矩摇了摇头,
说道,
“在下前来,
是给贝丘王指一条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