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脑子里依稀有种直觉:矿物绝不会是锻造的主流,比如钢铁类。他看着一大仓库的矿物,竟有了种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窘迫。
“糙,老子明明是铁匠啊,还是村里里最牛比的。”
“我咋不爱打铁了呢?三代单传的铁匠,难道要打我这断了?”
人潮里,人们纷纷避开造型犀利且逆行的炉钩子同志,全然看不见他漆黑墨镜底下的惆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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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人柔忽然发现,她落单了,其他人都去买自己中意的东西了。
她的购物欲一直很旺盛,但此刻却枯萎了,她不想购物,只想赶紧找个人跟上。
她刚要小跑着跟上淮中他们,却在一次行惯性的左顾右盼中,发现了远远坠在后面的刘黑宝。
她蹙起眉头,心想自己这傻儿子一直没心没肺,怎么还emo了?
她停靠在路边的帽子摊上,等着刘黑宝慢慢走后,上前一把箍住了他的脖颈,照着他脑门就是几个响亮的脑瓜崩。
“臭小子,想啥呢?”
刘黑宝望着闻人柔,沉默了几秒,忽地笑了笑:
“妈,我和他们不一样,我不想回到上辈子,我也不怀念。”
“这是心里话。”
闻人柔心里一紧,怔怔看着刘黑宝,下意识紧紧搂住了他,心里泛起一阵心疼。
“我也不爱吃海。以前不爱吃,后来爱吃了,现在又不爱吃了。”刘黑宝又轻轻说了一句,轻得连语气都没有,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但闻人柔听见了。她忽然发现自己嘴好笨,说不出什么漂亮的话来,只能领着刘黑宝去买炸豆沙饼。
兴许是,吃饱了不想家?
喧闹的空气里,拥挤的人群中,娘俩找了一处不会被挤到的角落,依偎在一起,在摊子前静静等着他们的炸豆沙饼。
油锅吱吱叫着,热气蒸腾,里面翻滚的白色小饼子在膨胀,变硬,膨胀,变硬,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