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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纵午后 十九行诗 3327 字 2个月前

萧珩笑骂道,“荷你大爷的,还荷官,你知道我这哥们什么人吗,出了这包厢,你都不一定有机会见到他,就你这种的,去他公司当保安都不够格,唉,回去好好上学吧小崽子。”

丁邵又改口道,“对不住了兄弟,回头请你喝酒。”

他不是本地的,跟这群人也不熟,就知道姓萧的这公子哥背景挺硬,其他人不清楚。

更何况现在这年头,真有权的又看不出来,穿着打扮都差不多,谁能分清。

玩到一半,喻思原感觉有点悬,看向左燃,泄气道,“我手气不太好。”

眼神无辜又带了点懊恼,声音不易察觉地动人。

左燃无所谓道,“赢了算你的,输了算我的。”

这话很熟悉。

井夏末脑内的某根神经被牵动,心脏不受控制地下沉。

本来正在和办综艺的导演聊天,现在耳边是一片被模糊的背景音,只有那两人的对话无限清晰放大,一个字一个字砸下来。

喻思原移动座椅,想离他更近点,膝盖贴上去,故作不经意地问道,“你胳膊上的文身好好看,有含义吗。”

左燃语气冷淡,“没含义,随便纹的。”

他这会穿了件图案简单的黑色T恤,小臂露在外面,线条流畅性感,拿东西时隐约能看到淡青色血管。

内侧纹了一小段乐谱,整个人气质添了几分野和浪荡。

可喻思原不懂音乐,看不出来旋律,但又隐隐感到或许和他的初恋有关。

总需要从别人口中打听的那位初恋,占据了他整个少年时代的女孩。

忍不住追问,“哪首歌里面的?”

“行了行了。”

萧珩抬眼瞥了下自己兄弟的神色,圆着场子,“纹身都多少年了,他早记不清了,以后别问了。”

“表妹,你知道男人最喜欢听什么吗。”

“不就是哥哥和老公吗。”

“肯定是哥哥啊,但是你得学会夹子音,”萧珩亲自教学示范,捏着嗓子放柔地叫了声,“哥哥~”

甜腻的过头。

一桌人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蒋川直接上脚踹他,“你他妈别恶心老子,哪个妹妹有你这么矫揉造作。”

萧珩不死心,换了音调又喊了一声,“用这种声音撒娇哪个男的顶得住啊。”

“信我的,表妹,你阿燃哥最吃这一套,什么都答应你,命都给你。”

又贱兮兮地说:“是不是燃燃?”

喻思原止不住笑了一会,之前觉得自己本音就很好听,不需要刻意夹着。

不过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时会不自觉改变声线,听起来并不做作。

蒋川在墙壁镜子里看到了井夏末那位老熟人的表情,顿时也是五味杂陈。

面上吊儿郎当道,“别听他的,我们这里头,最了解左燃的人就是我,他才不喜欢什么夹子音呢,假的要死,不过啊,确实喜欢听哥哥。”

萧珩兴致有些高,喝了点杯里的威士忌,讽刺地瞧着井夏末,故意道,“哥哥这东西就是万能的,没爹的时候能提供父爱,没妈的时候能提供母爱,没对象的时候还能提供zuo爱。”

喻思原听到最后一句心跳有些快,偏头看向了身旁的左燃。

他的视线却停留在......

喻思原好看的眉毛皱起来,不解地用眼神询问没多熟悉的二货表哥。

但对方没给她回应。

-

井夏末脑子里就想到了一个形容,虎落平阳被犬欺。

不过并没多生气,因为姓萧的那个,曾经说过一句她很认同的话,和左燃之间,她这辈子永远都是亏欠。

而且两次分手都是她提的,早就没资格说什么。

只是......

两人的目光隔空相撞。

他眼眸漆黑,透着冷漠又顽劣的邪劲儿。

井夏末像被烫了一下,收回眼神。

身体有些僵硬,心脏传来不可名状的钝痛,手指一阵一阵的抽痛,但又莫名上瘾。

只是她没想到,再见面时,他会变成这幅样子。

想过他结婚,和一个温柔听话还足够爱他的女孩在一起,即使他没多喜欢,也会对对方很好,起码会对这段婚姻负责任,因为他骨子里根本不是个花心的人。

她做不到祝福,但也绝不会去打扰。

然后把那段最珍贵的青春回忆留在过去,画上完满的句号。

现在这算什么......

换女友换得快不说,喻思原和她长得那么像,还是公认的对家。

旁边玩起了接力唱歌游戏。

正在唱的是泡沫swangremix说唱版。

“你慢慢地走远我竟然不忍心道一句珍重”

“有你躺在我身边我会渐渐地放松”

“整个世界都会慢慢变得不同”

......

......

他换了个位置,从牌桌旁挪到了软沙发上,懒懒散散靠着,抬起二郎腿,陷在里面。

神情散漫,看起来什么都不在乎,气质放纵浪荡,玩世不恭。

喻思原也不打了,跟着坐过去,给自己倒酒的时候顺手添满了他的。

井夏末感觉,他似乎过了很久这种堕落颓废的生活。

虽然高中和大学也吸烟喝酒一样没落下,但他不玩牌,极少参与这种场合,也并不向往纸醉金迷,声色犬马。

说过会当一个和他父亲亲哥相反的人。

她记得有一节历史课,老师跟大家闲聊的时候,举了几个屠龙少年的例子。

有许多年轻时一身正气,不负少年头,最后却忘记初心,背道而驰的人。

或许屠龙少年变恶龙是定数。

人最终会变成自己讨厌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