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对了,老妹,我看人很准的,去年她第一次过来时,也是你这样,我就带着她了。现在京城她比我都熟悉,走,跟我们一起。”那老头说着,身边的老婆子直点头。
“大妹子,不是跟你吹,要是我没被冤枉,我现在应该就在北京当干部,现在还没退休。你可能不知道,高干七十岁都不退休的。我二十一岁就当上县革委会副主任,比现在那些年轻干部还要年轻,真正的前程远大一片光明。可是,我遭到陷害,说我强奸了好几个招待所的妹子。老妹,你就现在看看我这模样,当年我有多帅也能想象得出一二。就我这模样,加上我当时的身份,还需要强奸吗?那些妹子跟我是好,可她们都是主动投怀送抱,用现在的话来说,我们是在谈恋爱。年轻人谈恋爱怎么了,犯法吗?可我官丢了,还做了七年牢。我这口气啊,怎么也顺不了。这案子要是不翻过来,发文为我恢复名誉,官复原职,落实待遇,补发这么多年的工资,我会坚决跟他们斗争到底!”
老头很激动,说的时候,还不时像喊口号那样向上挥舞着拳头。
白茹小时候看到过大人开会时,喊口号都是这样挥舞拳头的,不过后来就再也没见过。
老头挥舞拳头时,脸现狰狞,那戾气让白茹觉得很可怕,跟在他家看守他们的人一样。
她在心里觉得这老头不是好人,可面子上必须表现出认可和支持,每当老头挥舞拳头,她就对着他狠狠地点头。
“你们村里还有冤案没有?”老头情绪不再激动后,问道。
“有是有,不过他们都不敢反抗,我是不想活了,豁出去了才过来的。”白茹这样回答道。
老头点点头,“大妹子啊,好死不如赖活,你想想,命都没有了,那冤还有谁跟你伸,仇谁跟你报?一切都要靠自己,要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你问她,当初她也是要死要活的,儿子被车撞了,对方有权有势,不但没坐牢,还连一分钱赔偿都不给,这不欺人太甚吗?她也跟你一样就跑到京城来了,可她都不知道去哪里告状。幸亏是遇到了我,这不,现在县里有了压力,我打听了一下,就要重新调查了。这不,我让她再过来一次,加大压力。你不知道,现在县里的权力很大,县委书记就是土皇帝,出了没有外交权军权外,说什么就是什么。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我们这些老百姓,想不受欺负,就要找到比他们官大的来管他们。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白茹赶紧点头,嗯,对对。
这老头口才好,表情丰富,说的话很有煽动性和蛊惑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