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是核九院核物理与化学研究所的高级研究员,曾在邓老手下工作过,记得当时我才不到十岁,本来在京城待的好好的,突然有一天,我家老爷子被戴上老右的帽子,全家被火车拉到东江,又被扔到一个叫三里坪的地方。”
“前两年还算平静,直到第三年,我们家是老右这个消息,不知怎么被传到大队人的耳朵,从那以后噩梦就开始了,老爷子被折腾的很惨,白天出去游街,晚上还得做工挣工分,终于有一天,身体吃不消,累垮了。”
仿佛回到了那段峥嵘岁月,赵春江身上的气质都发生了变化,再也没有那种波澜不惊,取而代之的是岁月沧桑,是那段无助的时光。
“当时没人愿意帮助我家,我母亲和我两个弟弟也没了办法,当时生产队的队医好心,看我们娘仨可怜,当晚偷偷来给我爸看病,简单看过之后,摇头和我母亲说准备后事。
“当时我感觉天都要塌了,浑浑噩噩地跑了出去,也不知道跑了多远,从晚上找到白天,从大队到公社,没有一个人来帮我家。当时人们的想法,放在现在实在不可理喻,竟然认为,只要我爸死了,生产队就太平。到了第二天中午,心力交瘁的我,突然晕倒在路边的水沟旁,就被一位游方道人发现,给我送回家。”
沈旭东和颜卿作为标准八零九零后,主打一身反骨:你要是跟我俩说教,那我一定昏昏欲睡;可如果是听老一辈讲故事,那肯定搬上小板凳,坐在谷堆旁。
颜卿不免发问:
“书记都倒在水沟边了,怎么被他发现的?”
赵春江的面上难得露出一丝不好意思:
“说来也巧,他去生产队偷吃酒糟,结果吃醉了,前一天晚上就倒在那里呼呼大睡,直到被我砸醒。”
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