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李豆花领着,在山里讨生活赚钱不难,他开始变得大手大脚,也不知道在外面挥霍,究竟结识的是些什么人,那些钱又拿去干了些什么。
李宗贵干笑一声,转身离开了。
陈安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希望不要走上歪路,也不要来找自己的麻烦,不然到时候碍着李豆花,不好处理。
直到看不见李宗贵了,陈安才领着招财往家里走。
听到林子里招财的吠叫声,陈子谦他们也听出是陈安回来了,三人打着手电迎了出来,一家子在小桥上碰面。
披着衣服的陈子谦见面就问:“刚才是啷个回事?我看灯光是两个人,是哪一个?”
“我回来的时候,在林子里看到李宗贵不声不响地站在竹林里朝我们家这边张望,我还以为是贼!”
陈安提醒道:“他告诉我他来竹林打斑鸠,但是我们家那么多狗,他要真是打斑鸠的,不可能不出声,这个人以后要小心些,我听师傅说,他花钱大手大脚,拿给他盖房子的钱,都能到外边几天就耍掉,没得钱了,怕是会打歪心思。”
“宗贵应该不会吧,好歹是你师傅的孙子!”耿玉莲插了一句嘴。
陈安摇摇头:“老妈,不能大意,就有那么些人,是火葬场开后门,专烧熟人。就像大村子的毛学富,那就是个典型。他才不管你是不是熟人,照样能捞就捞,能拿就拿。
花钱这种事情,一旦放开了,也是会上瘾的,手头有钱,分分钟花掉,实在拿不出来了,就会生出幺蛾子,越是熟人,越是不容易防。”
陈子谦点点头,冲着耿玉莲说道:“是要多注意,老话就说,人心难测,很多东西看不出来的,多防着点,不是啥子坏事。”
冯丽荣则是催促道:“有啥子话回家再说撒,半夜三更站在外边,怕凉着。”
她自然而然地挨近陈安,伸手挽着他胳膊,关心地问:“安哥,吃过饭了没得,想吃点啥子我给你弄……”
陈安揉了揉她的头发:“我包里边还有只煮熟的鸭子,等回到家,稍微热一哈,我吃这个就行了,等哈都吃点。”
那只鸡肉被陈文志啃了,剩下的那些牛肉,李豆花带走,而鸭子则是被陈安带了回来。
下午临近五点吃过饭,夜里开车慢,折腾了好几个小时,又走了那么长一段回村的路,陈安还真有些饿了,但他不想冯丽荣太过麻烦。
他伸手揉了揉几条围在面前扑腾的猎狗,然后和一家子往屋里走。
回到屋里,陈安弄来些猪肝、猪心喂抱招财。
冯丽荣则是到厨房生了火,将陈安带回来的那只鸭子砍剁成小块,稍微热了一下,端到餐厅里,一家子围坐在一起,都动筷子吃了一些。
陈安更是和陈子谦一起喝了二两酒,也跟家里人简单说了这一趟过去的经过,他没有提在巷道里被堵的事情,免得他们担心,说得轻飘飘的。
在消灭掉那只鸭子,简单洗漱后,他和冯丽荣一起,上床睡觉。
两口子躺在床上,陈安小声地说道:“宝儿,你猜猜,我师傅给我那块金香玉能值好多钱?”
缩在陈安怀里的冯丽荣微微晃了晃脑袋,一头柔顺的长发摩擦在陈安胳膊上,感觉很是顺滑:“不晓得,但是我猜,肯定值钱,要是不值钱,你也不会问我!”
陈安在这聪明的女人额头上啄了一下:“十多斤的金香玉,卖了九千多块钱,六十块钱一两!”
“那么贵?那不是我们家里那一小块,就能值几百块钱?”
冯丽荣一下子翻坐起来,她觉得金香玉值钱,没想到那么值钱,那是石头啊,一两才多大一小块。
这举动看得陈安一阵心焦:“你是不晓得你挺起个肚子蛮?啷个动作还那么猛。我现在都有点怀疑,陈澈能顺利生下来,纯粹是他命大,赶紧躺下,莫要恁个一惊一乍嘞。”
“哦……”冯丽荣嘟着嘴慢慢缩回陈安怀里。
陈安这才接着说道:“我们卖六十,别人一倒手,转头就卖了八十五一两……我得抽空,进山去找哈,这种机会,不容错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