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游击的能耐,被它们发挥得淋漓尽致。
关键是,晚上的时候,在这些苞谷地里,想要靠近它们进行猎杀,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办到的事情。
夜里看不清楚,凶险是其一,最主要的是,稍微有点动静,它们发现人比人发现它们还要早。
所以,很多时候,守号的人一钻出去,听到的就只是野猪撞得苞谷哗啦啦响跑远的声音。
然后,村民就只能弄出点动静,惊吓一下,让它们跑得更远些,早上就只是去看看那些地里边密密麻麻的脚印和啃得乱七八糟的庄稼。
至于下套、下铁夹……谁知道它们究竟会从什么地方来,而且,下在田地周边,稍微不注意就是一场祸事。
甚至还出现过好几次,村民自己下了夹子,把自己给伤到的情况。
普通村民很多时候,对这些野猪恨得牙痒痒,却没有有效应对的法子。
那就是一群四处游荡的危险强盗。
有大片田地的地方,多有几户人家守着,还能有点收获,至于那些偏僻点的小片地,很多时候,就只能检点野猪糟蹋后剩下的残渣。
一路兜兜转转,花了两三个小时,绕了大半圈,从那些脚印来看,这群野猪夜里在老鹰梁子被吓跑后,跑进山里不过两三里地就歇了下来,在林间一阵翻拱后,又转了方向,防不胜防地换了个方向,朝着石河子村的方向下来。
本以为这野猪群的方向还会有偏移,却没想到,这些野猪胆大至极地过了村里的河流,就在河边的苞谷地里祸害,将周边几块地里的苞谷,少说糟蹋了两三亩那么大的一片。
几人看到这情况的时候,有人直接就说了:“这些野猪,怕不是成精了,啷个敢跑到这种地方来!”
“给老子……这胆子也太大了!”
要知道,这片地,距离大村子不过百多米远,直接就能看到村里的屋舍、村民,是村里人活动最为频繁的地方。
偏远点还好说,跑到离村子那么近的地方来糟蹋庄稼,就连这里年纪最大的甄应全都还是第一次看到。
更可气的是,这些野猪应该是在临近天亮的时候,上了出村的大路,甚至还在土路上的泥窝里打过滚,然后大摇大摆地顺着大路走了一段,爬上对面的山坡,又在一块红苕地里一阵翻拱,这才钻进林子。
“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些被野猪打过滚的泥窝和它们拉出来粪便了,我还以为是哪家放出来的猪弄的,没想到是野猪,这也太狂了!”
甄应全看着对面的山坡:“怕是到现在,庄稼被糟蹋的几家人,都还不晓得,野猪会窜到这种地方来。”
“要是不说明,村里边肯定有人要吵架!”
宏山笑道:“要不是一路跟过来,我肯定认为这是村里放出来找食的家猪弄的,而不会怀疑到野猪身上。”
陈安微微点了点头,也觉得出现这种情况的可能性太大。
村里不少人家,为了省粮食,买回来的猪崽,有大半时间是每天让孩子赶出来放的,直到架子长大到一定程度,才会关起来圈养,减少活动量好长膘。
看到距离村子这么近的地方,庄稼被糟蹋,首先想到的就是经常在这附近河沟放猪的人家,争吵的爆发,取决于这些地的主人,什么时候发现那些被糟蹋的庄稼。
可不像盘龙湾、青沟,独门独户的,周边都是深沟,没什么地,喂习惯了,猪崽出去,到山沟里,随便撒欢。
但陈安估计,也要不了多长时间,这些地的主人就会知道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