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扈兵顶盔掼甲,膀大腰圆,一看就是军中勇士。扈兵随手扔了一把木梃给史阿,史阿接过,笑了笑,示意甲士攻来。
甲士手举刀鞘,迅电斩了过去,但突然臂膀一疼,那小子就已经举着木梃戳在了他的手臂上。
甲士一恼,又斩,又中一臂。如此而三,三交三中其臂。这下子,所有人都看出这个叫史阿的,竟然有一手精妙的剑术,怪不得要入军呢。
吕翔也是意外,他的武艺自然也是绝妙,所以比平常人更看出这史阿剑术之精妙,但现在有点下不来台了,他辩解了几句:
「这个嘛,史阿,你的确是好剑术。但这战阵之事靠的不是武艺,而是胆量。这万人大阵排开,丛枪戳来,丛枪戳去,乱刀砍来,乱杀还他,只是一齐拥进。你就是有十分武艺也发挥不得二分。但一夫贾勇,十人用命。所以呀,武艺好不够,还要够勇!」
其实到这里吕翔也有点胡搅蛮缠了。其实他也眼馋这史阿的好武艺,现在落他手上要当他的兵,他早就乐死了。但这不是被架在这了吗,下意识就要争个对错。….
但史阿听了这话,直接说明白了。
这反把吕翔弄湖涂了,你弄明白啥了,我都没讲明白呢。
之后就见这个史阿突然拔出一扈兵的环首刀,然后递给了刚才用刀鞘的甲兵,示意他用这个再比一场。
那甲兵疑惑道:
「你确定用真刀?」
史阿摇头,将木梃一扔,澹澹道:
「不,我要空手夺白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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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三竿,八月的太阳照得城上让人昏昏欲睡。
密县尉侯凤扒在城头上,望着城下连绵的军帐,满脸愁容。他小声对边上军吏道:
「向京县、荥阳要救兵的人出发了吗?」
军吏点头,说是缒城下去,已经北上了。
但军吏还是道:
「县尉,这城下的泰山贼只是前部啊,后面还有大部队。咱们到时候如何防得住呀。」
侯凤没话说了,只是皱着的眉头更深了。
就在这时,一骑从敌营奔来,手持一竹竿,上面挂着个人头,也看不清面目,但这敌骑就持着竹竿在城下飞驰大喊:
「索贼授首,还不开门投降。」
喊了几遍,门楼上的汉兵们都听得真切。
虽然城上多是侯凤家的部曲,但猝听得密县令死了,还是议论纷纷。
侯凤听了几句下面的话,不是说弃城而逃就是
贼人残杀,总之没一个长心气的。为了不使得恐慌传播,侯凤直着身子对众兵道:
「密县令以身殉国拉。他为了不让我们密县百姓遭刀兵,和我说要御敌于县境之外,所以毅然决然带着兵马出城驻守在五里外的五指岭。但蛾贼可恨,以诡计人海扑向我军,后县君寡不敌众,力尽被俘。但县君不甘受辱,趁敌不备,夺刃手杀三贼。最后跳下悬崖,壮烈殉国。」
在场人听得心潮澎湃,真没想到自家县君竟然有此壮气的一面。他们不会去怀疑为何密县令会去五里外阻敌,也不会怀疑密县兵都在这,县君是哪来的兵狙敌的。甚至更不会怀疑,县君英勇殉国的场景,为何城内的县尉却好像亲历。
总之,在几个骨干一烘托,又造谣了几句:
「黄巾贼,抢你屋,抢你田,还要抢你媳妇,抢你钱。」
虽然有不少汉兵都哝了几句:
「我也没田、没钱、没宅、没媳妇啊。他们抢***啥。」
但立马就被伍长等低级军吏训斥:
「你没有,县尉有啊。你不拿起刀枪保卫侯氏,等以后交税,你和谁借钱。」
被训斥的汉兵立马醒悟,是啊,伍长说得对。
于是,他再次拿起长戈仇恨得看着下面那些包着黄头巾的蛾贼,就是他们,要让他借不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