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张冲背影,赵娥微醺,骂了一句,真是个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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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东平陵城东一处不起眼的小宅邸,此时静室坐满了人。
堂上的一人,面色严酷,嘴唇削薄,整个人挺拔如松跪坐在草席上,一双三角眼环视着堂内其余人,不怒自威。
此人正是谒者马元义,大贤良师最信重者。
坐在他右下首的正是最后赶来的济南渠魁唐周。
他之前一入座,斜对面一个双肩宽阔、四肢健硕、肌腱强壮,望之就是铁望楼的黑壮汉子,抢先呛道:
“咱们几个老远来,最后还要等东道主。你们别说,教内有些人到底是在城里呆久了,乡野不曾入过,反倒把那些公族子弟的派头学了个十成十。”
此人正是北海渠魁管亥,他这话一出,堂上几人立马大笑,只有坐在唐周边上的张饶,皮笑肉不笑,甚是阴鸷。
这会有人帮腔,一个坐黄衣,系黄带的黝黑汉子,阴阳道:
“黑彘,可不敢这么说。你不知道咱们唐渠魁,在这东平陵是做得一手好买卖,这济南多少座祠堂,一年不知道给教内供奉多少钱。这等功,岂是给细民黔首布道能比的?不能比,不能比。”
说这话的乐安郡渠魁徐和,张冲那二十个营头的甲械就是从此人买来的,也不知他怎么弄到这么大一笔军械,难不成是将乐观郡武库都给搬空了?
这管亥和徐和左一句右一句,只把唐周挤兑的。但唐周此刻胜券在握,又如何在乎这些狺狺狂吠,索性闭目悠游。
坐在上首的马元义将之看在眼里,暗赞:
“本以为这唐周不过一介商贾,没想到今日一见这养气功夫,却似我道中人。”
见吵得差不多,马元义问:
“祭孙和张冲为何还未来。”
之后全场寂静,无人回答。
也是这时,堂外传来:
“无上中黄太乙,济南祭孙、泰山张冲见过诸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