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在场众人都有些无语。
尽管未从三人口中问到什么实质性的内容,但卫学仁还是将文全曾借给孙敬钱的事牢牢记下了。
三人见卫学仁没有再留他们的意思,当下便依次告离了。
候在院门口的文吏见卫学仁仍站在原地没动,顿有些担心地凑上前问道:“主司,您……您怎么了?”
“刚才的文全说的话你也听见了吧?”卫学仁深吸口气,说道:“他在出海前曾跟文全借了一笔钱,我在想,他突然脑抽抽了似得在商船上搞暴乱,又是控制住商船叛逃的,有没有可能是图财?”
上前搭话的文吏思考片刻后回道:“属下听说宣京府那边已经派人去孙敬府中搜家了。”
卫学仁眉目一凝,他知道文吏这话里要表达的意思。
孙敬倘若是图财才干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那他在事前肯定把家中的财产也一并转移走了才对。
换言之,宣京府的人这会儿去他府上搜家要有了结果,就能确定这家伙的动机是不是为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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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说去,还是得去宣京府走上一趟。”
叹了口气后,卫学仁有些烦躁地拂了拂袖。
……
宣京府衙大堂。
匆匆赶来的卫学仁第一时间便与现任宣京府尹齐休平碰上了面。
卫学仁神色急切,甚至连跟齐休平打招呼的心思都没有,便直接问起事来:“齐大人,卫某听说贵衙已经派人去搜孙敬的家了,怎么样?可有什么收获?”
瞄了眼卫学仁后,齐休平神色平静的说道:“刚刚带人去孙敬居所搜查的李通判回来同本官汇报了,孙敬……他以往藏留家宅中的金银财物样样没少……”
“什么?”
卫学仁面色一怔,颇感费解道:“那也就是说……他这又是在商船返航途中搞暴动,又是威胁全船人改航叛逃的目的不是图财?那……那他到底图什么啊?”
“这话,本官还想问你卫主司呢!”齐休平面露怒色,诘问道:“本官事后调查到的线索若是没错的话,这孙敬作为此次出海暹罗的商队领事身份,是由您卫主司亲自选定的吧?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身为外贸司主官能不清楚?”
被齐休平一通好怼,心情本就极度憋闷的卫学仁也来脾气了,“齐大人,您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怀疑我与孙敬同流合污不成吗?”
齐休平格外坦率地承认:“我没这么说,但确实有这么想过。”
“你!”
卫学仁一时气急,很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但又说不出什么有力的话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齐大人对我心有不满可以,但在没有证据之前,也不能将我当成孙敬的同谋视之。出了这么大的事,卫某深知自己身为外贸司主官难辞其咎,但也不是什么脏水都能往我身上泼的!”卫学仁肃然起身,冷脸道:“诸位阁老的意思是让宣京府衙同我外贸司一同审办此案,您齐大人就算怀疑我,也该等到确凿证据指认到我卫学仁头上时再计较!”
见卫学仁急眼,齐休平虽有些恼怒,但也知道这会儿不是跟他做口舌之争的时候,当下便沉着脸不说话了。
“我听说贵衙已将此次出海商队人员在京的亲属家眷们都请来了,敢问齐大人何时审问他们?”
齐休平道:“多数人的亲属家眷对此事概不知情……”
“那孙敬的家眷呢?”
“孙敬的夫人就在偏堂候着。”
“那齐大人为何不审?”
“不是你说的要等你卫主司来了后再一并问审孙敬的家眷吗?”
卫学仁很想骂娘,但还是硬生生忍住了冲动,“所以,现在可以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