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卫学海笑眯眯地倒起茶来。
“侯爷交代给老夫的事,老夫都一一照做了……”入座后,李明义抬头直视着卫学海那明亮的双眸,不咸不淡的问道:“不知这会儿侯爷又邀我见面,是为何事?难不成……还有新的指教?”
“部堂大人言重了,在您跟前,学海总归是晚辈,怎敢谈指教二字呢?”
将倒好茶的茶杯递到李明义手边,卫学海笑呵呵地说道:“部堂大人这回帮了学海这么大一个忙,学海……自然该想着投桃报李呀!”
李明义终归是人老持重的人精,还不至于被卫学海这么一句没头没尾的空头支票弄得七上八下,反倒无比冷静的反问道:“老夫人老耳钝,脑子也不似从前般灵光了……侯爷还是有话直说的好……”
见此,卫学海倒也不卖关子了,双手抱胸道:“我听说哈!我只是听说,万岁爷这几天似乎有出宫的打算……”
闻言,李明义瞳仁猛睁,胸中那股子沉寂许久的热血猛地袭上心头,“侯爷是说真的?皇上……皇上什么时候出宫?”
卫学海突然提起皇上会在近期出宫的事,这对他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要知道,李明义到现在还是戴罪之身,想要见到皇帝的机会当真是少得可怜,倘若他再不抓住机会躲在皇上跟前刷脸,皇上怕都快要忘了他这位禁足于府的兵部尚书了,因此,卫学海给他提供的这个消息,于李明义个人而言显得十分重要!
“就在这两天吧。”卫学海朝他露齿轻笑道,“李部堂,能否重新博得皇上圣心,就看您老能不能把握住这次机会喽……”
李明义老眼泛红,语气略微急促的说道:“能否重得圣心,还需侯爷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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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卫学海放声一笑,忙摆手道:“部堂大人言重了,学海哪有那本事……”
见卫学海跟他笑着打哈哈,李明义倒也不恼,站起身来,以一种十分诚恳地态度朝对方施了一礼,“侯爷若肯助我,小老必谨记侯爷的深情厚谊……”
李明义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卫学海自不会再端着了,“待皇上出宫后,学海定在第一时间通知部堂大人。”
闻言,李明义的老脸瞬间绽放出活络的笑容,“有劳侯爷,小老感激不尽!”
说着,他双手举起茶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
……
与此同时,另一边的都察院内。
身着官袍的宁中恒正坐于堂中公房内安静地阅览公文,正当他准备研墨动笔时,屋外却突然传起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还不等宁中恒反应,那脚步声的主人便率先提声喊话道:“阁老,出事了!”
宁中恒猛地一愣,抬头望去,发现来者正是都察院官员李宽,见对方面色发急,宁中恒略有不解的发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于开畅突然找上咱们都察院,说……说什么要自首认罪!”
“于开畅?”
宁中恒面色一沉,紧问道:“这人……是不是那刘大红招供名单中,咱们唯一未查的官员?”
李宽忙回复道:“回阁老,正是此人!据说这人昨儿个才从老乡省亲归来……”
“也就是说,他今儿个就找上都察院认罪来了?”宁中恒眼珠一转,突地冷笑道,“这事,怎么越看越古怪呢?”
李宽倒没听出宁中恒这话中的弦外之音,只一个劲地征询着宁中恒该如何处置于开畅的意见。
“这于开畅现在何处?”
“回阁老,这人已经被卑职命人拿下了……”
“他除了说自己愿意认罪外,可还有透露过什么别的话?”
“阁老料事如神,属下佩服之至!确如阁老所料,这于开畅不仅说自己是来自首认罪的,还说……他有重大内情需向阁老亲自揭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