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文秀道:“郑培安,他原来在中医科,主动要求调去了急诊室,长期夜班,休息时间基本上都在长善医院坐诊,还担任长善医院的副院长,这种现象本身就很不正常。”
高新华道:“这件事我知道,并没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郑培安办了多点执业,咱们卫生局也是提倡的。”
耿文秀道:“高书记,我个人觉得这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行为应该刹一刹车了,长此以往,损害的必将是我们整个长兴的利益。”
高新华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默默地点上。
耿文秀不由得想起顾厚义当权的时候,在院领导班子会议上公然羞辱自己的场景,她有些愤怒道:“我们必须有所反应,不能对这样的行为听之任之。”
赵飞扬道:“还是先礼后兵吧,高书记,您和顾院关系不错,您跟他谈谈,看看能不能稍微顾及一下我们彼此间的感情。”
高新华道:“这不好谈吧,而且人家是公开招聘,又没有证据能够证明人家故意挖角。”
赵飞扬点了点头道:“主要还是做好自己人的工作,看看外面给他们开什么条件,如果是合理的要求,我们也可以满足,过分的要求绝不答应,这件事不要扩大化,尽量低调处理,避免伤了和气。”
赵飞扬知道长善医院的后台老板是许家,木兰健康管理中心也是一样,如果因为这件事把矛盾激化,那么势必会得罪许纯良,现在长兴有那么多科室在民政医院租用病房,闹僵了对他们可没好处,赵飞扬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如此顾虑许纯良的感受。
散会之后,赵飞扬把耿文秀单独给留下,他听说耿文秀申请调动的事情了,所以找耿文秀当面求证。
耿文秀道:“赵院,事情是这样的,中医院的张院主动找到了我,他们医院缺一个副院长,所以希望我能够过去。”
赵飞扬心说我信你个鬼,你是有才还是有貌?张云青会看上你?肯定是你先找了人家。赵飞扬也没有揭穿她的必要,微笑道:“你怎么想啊?”
耿文秀道:“我自己还没做决定,毕竟我在长兴这么多年,对长兴还是有感情的,可这段时间以来,长兴的经营管理模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我个人适应的能力有些欠缺。”
赵飞扬道:“我明白,耿大姐,伱要是真下定决心,我不会制造障碍。”
耿文秀的去留对他来说无关紧要,本来就是个凭着家庭关系混上的副院长,还真觉得自己多重要似的。
耿文秀听到赵飞扬连挽留的话都不说一句,心中难免有些失落,其实这赵飞扬原本就是薄情之人,过去她大哥在东州的时候,对她别提多客气了,整天想方设法地巴结她大哥,现在大哥去了海州,这厮明显对自己的态度大不如前。
耿文秀道:“我还是决定走,挑战一下自己。”
赵飞扬道:“那就预祝你能够在新的工作岗位上获得成功。”他没说更大的成功,因为耿文秀在长兴的工作压根和成功没有任何关系。
耿文秀道:“赵院,我刚才说的事情不是针对谁,是真心为了长兴的长远发展考虑,顾厚义他们的行为就是在挖墙脚,您必须要引起足够的重视。”
赵飞扬道:“我心里有数。”
赵飞扬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看了耿文秀一眼,耿文秀马上提出告辞,等她离开之后,赵飞扬才接通了电话:“徐颖,到东州了?”
赵飞扬望着重新开业的花间日料,他的目光变得有些湿润,景物依旧,装修依旧,一切仿佛从未改变。
徐颖撑着一把透明雨伞站在花间日料的大门口,人淡如菊,仿佛她一直都在那里,从未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