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纯良道:“最近有没有见到墨晗?”
薛安良摇了摇头:“没有,她从赤道资本辞职了,您知道的,我们龙古博物馆也是栾总赞助的,她已经不为栾总工作了,自然也不会来我们这边。”
许纯良道:“你就没有一丁点让我惊喜的消息?”
薛安良努力想了想道:“栾总最近又发了一次病,幸亏抢救及时方才捡回一条命。”
许纯良皱了皱眉头,此事他倒没有听说,上次曾经为栾玉川诊脉,栾玉川的冠心病已经好了,怎么这么快又发病了?
“详细说说,到底什么情况?”
薛安良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栾总这次是主动脉夹层,病情非常凶险,差点死掉,幸亏省人医的苏主任及时发现,救了他一条命,不过栾总自从这次发病之后,整个人就懒散了许多,我听说他将赤道资本的工作都交给了任天野,还提升他为执行董事。”
“伱对任天野熟不熟悉?”
“我都没见过,只是听说过他的名字。”
两人边说边走,已经来到花间堂的庭院之中。
傍晚的阳光洒满了这布局精巧的小院,薛仁忠独自一人坐在院子里,沐浴着阳光,捧着一册书,品着一壶茶,他的精神明显比许纯良初次见到的时候好了许多。
薛安良叫了声爸,告诉他许纯良来了。
薛仁忠的表情波澜不惊,他站起身来,主动向许纯良迎去,能让薛仁忠主动相迎的人不多,尤其是许纯良这样的年轻人。
许纯良笑着和薛仁忠握了握手道:“薛先生,不好意思,我最近工作比较繁忙所以耽搁了,不然我早就应该过来拜会您。”
薛仁忠咳嗽了一声道:“许先生为我安排就医,减轻我的病痛,我已经非常感谢了,请坐。”
许纯良坐下,薛仁忠看了儿子一眼,薛安良知趣退下。
薛仁忠亲自给许纯良泡了一壶茶,许纯良的注意力集中在他手中的茶壶上,茶壶乃白玉雕刻而成,玉质细腻宛如牛乳,光泽温润。
许纯良道:“这把玉壶不错。”
薛仁忠道:“这把壶材质是暖玉,产地为蓝田。”
许纯良道:“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薛仁忠微笑道:“不错,许先生博闻广记令人佩服。”
许纯良道:“暖玉我见过,可用暖玉制成的茶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薛仁忠道:“这首诗是唐代诗人李商隐所作,蓝田日暖玉生烟的典故得自于《搜神记》,传说春秋时,吴王夫差的小女儿紫玉爱慕韩重,并想嫁给他,但没有成功,因此郁闷而死。韩重从外地游学回来,前往她的墓上哀悼。忽然紫玉现出原形,赠送明珠给韩重,并对他唱歌。韩重想抱住她,紫玉却像轻烟一般不见。”
许纯良笑道:“如此说来李商隐诗中的玉原来是個女人。”
薛仁忠道:“诗词歌赋虽然有些夸张的成分,但是一切并非无迹可寻,譬如蓝田的确是个产玉的好地方,至于上一句,沧海月明珠有泪也有出处,根据《博物志》中记载,南海外有鲛人,水居如鱼,不费绩织,其眼泣则能出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