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闭紧嘴,尽量不发出声音,脚步慢慢地移动,用耳朵辨别着钢琴的声音。
但是阵阵琴声是从四面八方来的,她根本无法听出来钢琴究竟在哪里,商撰屿究竟在哪里。
钢琴的调子很沉很沉,如同从几百年前的某片森林里传出的鸦嘶,每敲下一个按键,都让人的心脏下沉一分。
宋执梳觉得如果她再不找到商撰屿,她就要疯了。
她抿唇,在黑暗里让自己冷静下来,调动了外挂,查看商撰屿心里在想什么。
“想死。”
在一片的寂静之中,她听到了少年清冷、却又像是撒上了层铁锈的嗓音如是说到。
她立刻判断出来了这道声音传来的方向,在她的右方向。
宋执梳毫不犹豫地朝那边走去。
商撰屿在弹琴的时候的心情起伏似乎不小,每过几秒钟,他就在心里重复一遍“想死”的字眼。
她虽然靠着这个能够去找到他,但是宋执梳心里还是不断地下沉。
这个任务,可能棘手很多。
到最后,直到那道声音近在咫尺,宋执梳在停下来,把外挂关闭,站在离商撰屿很近很近的地方,沉默着、聆听着。
太黑了。
黑到她根本看不到他跳动的手指,看不到他阴冷落在她喉管的猩红眼眸,看不到他藏在苍白肌肤下冰冷的血管,和在见证她朝他走来、站定在他的旁边时,他差点控制不住的暴跳杀意。
他眯了眯眸子,重重地敲下最后一个音节,而后悄无声息地站起身,没有发出一点声响,绕过凳子,往屋外走,没有管宋执梳的死活。
宋执梳这个时候却开口,她的声音很清澈,像秋天的阳光一样,如那条光束的脆弱和晶透。
“少爷?你弹完啦?你在哪呢?”
商撰屿的脚步停都没停,只觉得她吵闹,面无表情地朝外走。
宋执梳摸索着转身,尽力按照原来的路线返回。
唉,一弹完就不想死了是什么意思呀?她都不知道他在哪里了。
她一边走,一边忍不住问:“少爷,你弹的曲子叫啥啊?这么阴森,能过审吗?”
商撰屿已经走到门口了,他摸上把手,体温甚至比金属把手还要冰凉。
他开门的一瞬间,屋外的光争先恐后地涌入,把生了枯木似的的屋子照得安静了下去,尽管还是显出了几分妖冶,却也不复那份漆黑了。
宋执梳在一瞬间被刺入地光刺激得眯起了眼,她看着门口的少年,见他微微侧眸,阴鸷如蛇的眸光钉在她身上,瞬间激起了胸腔情绪的惊涛骇浪。
可是她面上却不急不缓地笑了一下:“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