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因此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站着失神片刻,那边的门传来了机关碰撞的声音,她们两个望过去,就看到了身形消瘦、面色苍白、黑发及颈、五官精致阴郁到极致了的白衬衫少年。
他的眼眸,寂静又斑驳,像一片石头长成的森林,一捧由细碎的沙粒注满的黏湖,他的视线好像落在了她们身上,但是又是失焦的,就像是没有注意到她们是人一样,就轻飘飘地扫了一眼,就完全没有再看她们,一个人像一抹孤魂野鬼一样,幽幽荡荡地要下楼。
姐姐神色剧变,立刻拦住他,喊了一声:“少爷!您不能下去。”
商撰屿的脚步停了下去,抬眸默默地盯了她一眼,一个字都没说,转身慢慢地向另一方没有被挡住的空间走去。
他像一只鬼。
没有人再会在意他的存在了,就算是他自己也不在意。
他的背影像斑驳结块的墨一样化不开,那种毫无希望的死气无孔不入,在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毛孔都有气无力地叫嚣。
姐姐更慌了,又过去拦住:“您不能下去。”
商撰屿这次头都没抬了,死寂的眼眸就落在了她身后的栏杆上,毫无生气地凝望着楼下还在优雅喝茶的薛光斐。
宋执梳看了一会儿,问:“他为什么不能下去呀?这不是他的家吗?”
姐姐顿时毛骨悚然,小声道:“宋小姐慎言!因为少爷特殊的身体原因,只有晚上七点到九点才可以离开二楼。”
二楼一个人也没有,意思不就是一天22个小时都是死在楼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