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覆盖全身的阵纹，似乎改无可改，慢慢地消失不见，融入进了他的身体。

突破停止，但他的气息却分明还停留在了虚空境。

虽然他的气息，就算比起他曾经最强的时候，还要强大出来很多。

但终究还是处于虚空境。

“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我明明已经做到了极致，为什么还突破不了？

难道所谓的不朽境，真的只是传说吗？”

他心如死水，茫然地抬起头来，双眼透过西霞岭的厚厚土地，看见了大阵内的乱战。

但此刻的他沉浸在突破勿忘的巨大失落之中，对那一场大战根本就不在意。

三十多年的谋划，在最终的一刻功亏一篑，还根本就不知道为何会失败。

他哪还有什么心思关注其他的事情？

这次关于不朽境秘宝的消息，传播广泛，方圆数千里内的虚空境武者都得到了情报，赶来的极多，却是成为了他们的一场浩劫。

神劲以及罡劲武者，作为各方势力的中坚力量，都是冲在了第一线。

可怜他们成为了陪葬。

难道这样大的场面，最终成为一场悲惨的闹剧吗？

天机老人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留意到了陆亦尘的身上。

他的身影，在这乱阵当中实在太显眼了。

只有他，既不受阵法的阻碍，也不被各路武者的羁绊，一直都在游走之中，所到之处所向披靡。

天机老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年轻的身影，一眨不眨，仿佛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本是停滞的气息忽然再有变化，似乎在朝着高于虚空境的气息在转变。

再过去许久，天机老人忽然喃喃自语：“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我终于明白了。

不朽的真正含义，是在于不断前行，永不止步。

驻足不前又何以不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