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又不是您,您给什么钱,我从谢烬、杜重他们的卖粮钱里扣。”
郑大夫大喜,第一次毫不吝啬地对孟缚青大加赞赏。
孟缚青忍耐住没翻他一个白眼。
简单吃完一顿饭,原地休整了会儿,车队再次踏上南逃之路。
车队后方的难民们见状傻了眼。
他们的腿比不了马车跑得快,随身还带着粮,追到这里已经累得半死,还没好好休息会儿,那车队竟然又要走?后头有人撵他们不成?
转而一想,他们可不就在撵他们嘛。
“罢了罢了,他们人这么多,早该知道不会带上我们的……”
也有聪明人,看着车队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半晌后开口道:“我怎么觉着有些不太对劲?他们这么多人,邺州官府都要给他们几分薄面,这般匆匆离开又是为何?”
有人顺着他的思路往下想,“莫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众人陷入深思,片刻后,不少人都想到了一件事——“瘟疫”!
瘟疫在难民当中蔓延的极为迅速,孟缚青一行人离开后不久,邺州城的城门不再对难民开启。
同时留在邺州的难民,逐渐有人染病。
高烧不退,头痛腹痛不止,还有一些人胸腹部生出大片红斑。
瘟疫在人群当中肆虐,及时逃离邺州城的难民们险险逃过一劫,他们此后在得知邺州瘟疫后,恨不得给孟缚青等人烧香磕头。
而眼下,孟缚青等人还在因担心追兵和瘟疫,而快马加鞭地远离邺州城。
粮食卖出去以后,车队多了很多辆空车,无论大人小孩所有人都能坐上车赶路,比起从前脚程要快上不少。
趁着这段时间,孟缚青把赶车的任务交给了孟苒苒,又把孟阿鲤赶去和郑大夫坐一辆车,自己则坐在马车上,把卖粮得来的银钱倒进酒精里消过毒后分成三份。
自己拿了一份,从谢烬和杜重的两份当中适当扣除药钱和她在其中运作时花出的银钱,这才把剩下两份给人送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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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单她一人卖粮得来的银钱便足有两千多两。
如此风平浪静地又走了两日,所有人前所未有的轻松,轻松的同时也伴随着危机的到来——队伍中有人开始发热。
此人便是被一箭射中屁股的黄大吉。
黄大吉的伤势并不重,只是当晚忙着逃跑,没有及时处理伤口,第二日找到郑大夫看伤时伤口周围已经有些红肿。
郑大夫给他敷了孟缚青送来的药粉,原本情况正逐渐转好,这场发热打了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
知道自己发热以后,黄大吉便如遵守“二十条”的内容,及时把自己的情况告知给了郑大夫。
他受伤之后不便赶车和骑马,一直由他的弟弟黄大利赶车载他,告知众人这个噩耗以后,两人便自觉地脱离队伍进行自我隔离。
整个车队的人都停了下来,所有人都无比紧张地盯着郑大夫、孟缚青、牛二、谢烬、齐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