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噜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外面传来沉重的脚步声、鞋在地面的摩擦声和哈欠声。
孟缚青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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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贫如洗的屋子里光线黯淡,弟弟孟阿鲤哭累睡了过去。
她看向替她擦拭脸颊的妹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有吃的吗?”
孟苒苒八岁,个头却小,此刻眼睛和嘴角都肿着,见姐姐醒过来不由心生欢喜,闻言又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从去年冬天到今秋老天爷都没下过雨,地里收成不好,孟家收的粮好点的被爹抢去卖钱了,眼下已是深秋,粮食已经见了底。
这几日她家都是靠着吃野菜和邻居家伯母接济的一点高粱面度过的。
“姐,你且等着,我去借些吃食,很快就回来!”
说完孟苒苒跑了出去。
待人离开后,孟缚青手撑着床支起身子,忍着一阵阵的晕眩感下了床。
随手扯下脑袋上用来止血的麻布,伤口不知何时已经不再流血,在地上走了两步适应了之后,她走到院子里。
孟邵元还没从旱厕里走出来。
孟缚青捡起害得原主丧命的那块石头,掂量了下,尖锐的一端朝外,快步走到堆好的柴禾旁,蹲在阴影里默默积蓄着力气。
这具身体伤得重,或许是换了个芯子的缘故,她其实不如外表看起来那么虚弱。
天边月亮不知何时悄然露出了头,沉默地注视着小院里的一切。
孟邵元一边系裤腰带,一边哼着不知哪儿听来的小曲儿,从茅厕走了出来。
从柴堆旁经过时,一道人影忽然出现在他身后,瘦弱纤细的胳膊高高举起,石头尖端猛地砸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小曲儿戛然而止,鲜血汩汩流出,孟邵元瞪大眼睛,似乎想尝试转过身去看看伤害自己的究竟是何人,却被人往后一拽躺倒在地。
此时日头早已西落,正是白昼与黑夜交替之际,他大睁的双目隐约能分辨出那是一个他十分熟悉却从不放在眼里的身影。
可他已然抽搐着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