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听后脸色一变,更是愧疚的看着眼前的女儿。
“锦言,用命相护靖安候府。如若不是他,我偌大的靖安公府一众妇孺,早已被奸臣所害,此时早不知身陷何处了!也是他用命换来的行军册,才让父兄不至背上莫须有的罪名,才不至于让我数以十万的顾家军,沦为奸人对付我顾家的手段!锦言的妹妹已经被董子松所害!本就是我靖安公府愧对于他,此时,却也要取了锦言的命?!我倒想问问母亲,这皇室之尊,竟能让您沦落至此是非不分嘛?!”
长公主闻言,身子不自觉的僵了僵,缓慢的走向她:“芷儿,你可知,这世间之事,往往身不由己。我虽为皇室中人,却也不过是庞大棋局中的一枚棋子。可是此时,我的选择,是顾家老少数百口人的安危。”
缓了一口气,声音低沉继续道:“你的父亲与兄长,他们的逝世,无疑对顾家而言是天塌地陷。你也说了,现在顾家只有退回燕州,才可保一族性命!但你可曾想过,要退回燕州哪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顾云芷听着母亲的辩论已经泪流满面,反驳道:“母亲,皇室不仁,待顾家如此。我们为何要对其忠义?”
长公主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走到顾云芷面前,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芷儿,母亲这么做并非是为了皇室!母亲为了皇室奔波了大半辈子,如今我这么做都是为了顾家啊!为了保住顾家的根基,留顾氏一条血脉,这样百年之后,我方才能去见你父亲啊!你莫让一时的冲动,毁了顾家百年的门庭啊!”
“可若是以牺牲道义为代价,换来的顾家太平。我相信父亲知道了也宁可不要!”顾云芷脱开母亲的手,语气中充满了决绝。随之将怀中的令牌拿出递给母亲。
长公主看到令牌那一刻,深知,自己与女儿之间的这道鸿沟,已非言语所能填补。颤抖着从顾云芷手中,接过那块象征着御皇亲令的令牌。
顾云芷忧伤的眼眸透露着深深的失望,望着养育教导爱护她十多年的母亲,浑身的血液像被冻住般,她跪地,对长公主重重一叩首:“母亲,今日,让我彻底了断吧!”
言罢,顾云芷起身往平和院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