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鸿飞看着那抹完全没有温度的诡异笑容,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这不是梅一诺,绝对不是!

眼前人那双黝黑的眸子里倾泻而出的恶意,就像是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要将他也拽进地狱,撕碎、嚼烂。

“你,你到底是谁?你想干什么?”

梅鸿飞不想颤抖,可‘声’不由己。

梅一诺微微歪了歪头,手中的匕首依旧有节奏地敲打着梅鸿飞的脸,啪啪声每一下都敲在梅鸿飞的神经上。

“我是谁?你不是一直都知道,至于想干什么……”

她顿了顿,眼中的恶意更甚,“自然是送你去该去的地方。”

杀意如有实质,丝毫不带半丝水分,梅鸿飞是真的怕了。

他惊恐地瞪大眼,拼命想要往后缩,可身体却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无法移动分毫。

“不,不,你不能这么做!求求你,放过我!我是你哥,你不能这么对我。”

梅一诺却仿佛没有听到他的求饶,缓缓站起身,手中的匕首如同死神的镰刀在灯光下闪烁着冰冷的暗光。

哥哥,若天下的哥哥都是他这般,那就都该死!

梅鸿飞还在苦苦哀求,“我求你,只要饶我一命,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求你,饶我一命,我爸就我这么一个儿子。”

不知是哪个字戳中了梅一诺的神经,她手里的匕首在离动脉一寸处停下了。

梅一诺看梅鸿飞如看死物般打量片刻后,一把揪住他的裤子,跛着腿将人拖到楼梯口。

“赌一把,如果从这掉下去你没死,就让你再赖活几天。”

农家土楼,不高,三米出头的样子,这个高度,若是可动弹,梅鸿飞不带怕的,可他现在完全动不了,没有任何缓冲,只怕……

“啊~”

惨叫击碎黑夜,是吓得。

梅一诺已经一把将梅鸿飞丢了下去,完全不带打招呼的。

不到两秒,人落地,发出砰的一声响。

居然是腿先着地。

梅一诺居高临下看着他,啧一声,命真大。

梅鸿飞的腿磕在楼下的木椅上,椅子没碎,腿大底断了。

“啊~”

迟来的惨叫再起,这回是疼的。

可再疼,梅鸿飞都能接受,好歹命保住了。

他抬头,梅一诺那双不见光的眸子还在看着他,分明一个字没有,但梅鸿飞读懂了梅一诺眼里的意思。

今晚的事,但凡他说错一个字,下一次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