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的也不知道去哪,于是走到街角的小卖部买了一瓶可乐,我斜歪着坐在门口的塑料凳子上,一边喝着一边听着他们讨论直播的事。
这时有人从我身后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回头一看,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
“边策,没想到真的是你啊!”我猛的一回头,只见薛阳一脸傻笑的站在我背后。
超常儿童培训班结束后,我们已经有7、8年不见了。
薛阳后来去了浙江念大学,在那个不是人人都有手机的年代,慢慢就断了联系。
许久不见的两个人,有着聊不完的话题,薛阳掏出钱包买了一箱啤酒,还有一叠鱿鱼干,非要拉着我去他家老房子叙叙旧。
他们一家早就搬到浙江那边去了,现在的房子分割出三个屋出租,每个屋每年的租金也不老少了。
我跟着他拐拐绕绕进到最里边的屋,屋里堆满了杂物,但是他收拾出来一块地方,上边铺着他的被褥。
他把啤酒放在地上,上院子里接了盆水,找了一块抹布,把满是灰尘的小八仙桌支棱上擦了擦。
又从他的行李包里摸出一袋花生米,然后才招呼我过去。
我们彻夜长谈,我听着他讲外边城市的各种趣事。
我问他怎么回来了,他说他还没毕业就被749局特招了,现在他在为749局工作。
“我跟你说,好好干,每年,这个数。”他左手伸出五根手指,右手攥成了一个拳。
当他得知我没有上大学,而是进了厂,直言:“你糊涂啊你!进厂拿那点死工资,过平凡的一生,你甘心吗?”
我摊摊手:“我本来就笨你也不是不知道,再说我没你那么好命,749也没找过我。”
“真的假的?我们有个同学群,他们在里边说,都被找过谈话啊,只要在超常儿童培训班待过的人,都被约谈过。”
薛阳让我把QQ号告诉他,等他回家了加我一下把我拉群里。
我挠挠头说,我没有QQ号,甚至我都没有接触过电脑,感觉自己真的一点也跟不上潮流。
后来我们都喝多了,我隐约听到薛阳跟我称兄道弟:“没事儿,兄弟,看哥们的,哥们以后混好了,把你带出去,带你挣大钱……”
其实749局的人确实找过我,只不过我不知道罢了。
当时我刚辍学他们就知道信儿了,我们这批超常儿童的动向一直有人跟进。
大部分人最后都留在了749局,为749局工作。
他们找到我爸妈,想把我带到上海去。
我爸妈一合计,觉得太远了,再加上我两个姐姐都已经结婚,妈妈身体又不太好,他们希望把我留在身边有个照应。
他们甚至都没问过我本人的意见,于是我的名字在749局那里被除名了,这一切只有我自己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