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云轻毫不怀疑有人会被利诱,如果有人无动于衷,那肯定是对方给的不够多。
君以渡精神不济,半靠在御椅上假寐,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流程不能不走。
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想动秦家,先拿秦婉柔开刀也不是不行。
去钟粹宫搜宫的内侍先一步回来,为首的福禄躬身上前,“陛下,钟粹宫内并无任何毒药的痕迹,也没有燕窝。”
“奴才问了小厨房的宫女,她说前几日淑妃娘娘让她取了这月剩下的燕窝给了将军夫人。”
秦婉柔没有想到春琴竟敢不听她的话把砒霜放到佟华寝殿里,心情要分复杂。
既生气又惶恐,没有物证,要是春琴怕死,在慎刑司反水,那她该怎么办?
思及此,秦婉柔侧头对自己的大宫女锦绣低声说了一句什么,锦绣领命离去。
贺云轻眯了眯眼眸,这是打算去灭口?
她要怎么提醒君以渡一下呢?
贺云轻眼珠转动,伸出食指戳了戳君以渡的后肩,“陛下,不如把春琴带回来让我来审,说不定我有办法让她开口。”
君以渡连头也没回,慵懒地点点头,“云轻既有此求,朕自然不会阻拦,让福禄去办吧。”
福禄正欲离开之际,贺云轻唤他过去,也学着秦婉柔的样子跟福禄低语两句。
福禄先是睁大眼眸,而后看了看君以渡的反应,见陛下点头,这才了然地退出关雎宫。
关雎宫院内被宫灯映照得亮如白昼,距离君以渡中毒到现在已经过去了七八个小时,贺云轻连晚饭都没吃,此刻又饿又累。
她舔了舔嘴唇,君羡辞将油纸包好的芋泥酥递给她,自认为没有被人注意地悄声道:“有些凉了,娘娘先吃点垫垫肚子罢。”
贺云轻感激地看了君羡辞一眼,抓起一块芋泥酥,见对面的嫔妃全部眼巴巴望着她,默默转身背对众人,三口吃完了一个饼。
死道友不死贫道,她们饿就先饿着吧。
自己长这么大,要是被饿死那就丢人了。
君以渡忽视身后的动静,食指在扶手上轻轻点着,在心中计算关雎宫到慎刑司来回需要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