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写道,“给我一面镜子吧。”
“等好了再看,你现在要静下心养伤,不要多想,还有我在。”风羽亭不想让秦生看到自己被毁了容的脸,尽量安慰着他。
“她,还好吗?”他拿起笔又写道,秦生近乎痴傻地望着风羽亭,他想知道欧阳碧青的近况。
“有传闻说她……疯了。”风羽亭没有隐瞒。
听完他的话,秦生安静地闭上了眼睛,他想睡一会儿,去梦里粉墨登场,唱一会儿戏,给一个人听,那个人,就是欧阳碧青。
最刻骨铭心的爱情,当然缺少不了鱼水之欢,只有最亲密地接触过后,才会舍不得深深爱着的人。
她的灵魂,以及完美的肉体,卿卿我我的耳鬓厮磨枕边耳语,一举一动的心有灵犀,这都是令人难忘的。
往往一个“情”字,足够一个感性的人活一生了,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
秦生落得如此下场,并没有衍生太多的悔意,他认为,欧阳碧青在短暂的时光里,给了他一生都在寻找的情感,只是最后平衡情感天平的砝码过于沉重。
他和她的安稳与未来,都破碎了,带着血渍与伤痛破碎了。
他这样告诉自己,他本是一个没有幸福的人,他的得到与失去,都让他知足,唯一对不起的人就是母亲,还有这个站在床边的人,风羽亭。
他知道风羽亭不会笑话他,只有心疼他,会万般难受,会对李少堂恨之入骨,这一切都是自己强加给他的,秦生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对不起。”
经过半个月的精心医治与调理,秦生已经能下地走路,这让风羽亭异常高兴。
他很细心,整个房间里没有任何东西能替代镜子,并且通知客栈的人不能给秦生拿镜子,他怕秦生在看到自己的面孔以后,会疯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