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前迈了一步,直直地盯着常明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我不要钱,我只要法律公正判决,让伤害我妻子的人受到应有的惩罚。”说罢,他转过身,不再看常明一眼,留给常明的,只有一个决绝的背影。常明望着那背影,满心的无奈与无力,知道这次,想要用钱来化解这场危机,已然毫无可能 。
常明独自站在医院的走廊里,周围是嘈杂的人声和匆忙的脚步声,可他却仿若置身于一片寂静的黑暗之中,满心的焦虑与无助。他的双眼紧紧盯着医院病房的门,那扇门后,躺着的是受伤的赵静,她的伤情,此刻就像悬在常明心头的一把利剑,沉甸甸地压得他喘不过气。
“只希望在判的时候能够轻判吧。”常明在心底无数次默念着这句话,声音近乎呢喃,带着一丝颤抖与祈求。他深知张宁犯下的过错严重,故意伤人可不是小事,可那孩子年轻冲动,要是因为这次的事被判重刑,这一生可就毁了。常明回想起张宁初出茅庐时的模样,那股子冲劲和对未来的憧憬,仿佛还在眼前,如今却因一时糊涂,陷入了这可怕的困境。
可现实却残酷得让人绝望。现在医院还没有给出最终的伤情鉴定结果,赵静的伤势究竟如何,能不能致残致伤,一切都是未知数。常明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画面,要是赵静落下残疾,那张宁面临的刑罚必然更重,这是他最不愿意看到的。每想到这里,常明就觉得头皮发麻,内心被恐惧和担忧填满。
为了张宁的事,常明已经想尽了办法。他四处奔走,联系律师,咨询法律意见,甚至放下尊严,向赵静的家人求情,提出高额赔偿。可一切似乎都无济于事,赵静的家人态度坚决,只要求法律公正裁决,根本不接受和解。
常明无力地靠在墙上,眼神空洞而迷茫。他真的是一点方法都没有了,满心的懊悔和自责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张宁这个孩子太过激进了。”他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恨铁不成钢的无奈。要是当初能多教教他遇事冷静,要是平时能多关注他的情绪变化,是不是这场悲剧就能避免?可如今,说什么都晚了,常明只能在这漫长的等待中,默默祈祷事情能出现转机,张宁能得到一个相对轻缓的判决 。
常明在医院与赵静家属周旋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躯走出医院大门。他丝毫没有察觉到,暗处有两双眼睛正紧紧盯着他,如同隐匿在黑暗中的猎手,锁定了猎物。这两人便是王虎和陈峰,他们藏身于街边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里,车窗半掩,陈峰熟练地操控着手中的长焦相机,“咔嚓”几声,将常明的一举一动清晰地定格在照片之中。
王虎接过陈峰递来的照片,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透着疑惑与思索。他仔细端详着照片上常明的面容,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熟悉感。“这个人好眼熟,”王虎喃喃自语,手指下意识地轻轻敲击着方向盘,“我肯定在哪里见过他,可怎么就是想不起来呢?”他努力在记忆的深处搜寻,脑海中闪过无数张面孔,却始终无法将常明的身份与过往经历准确对应起来,这让他愈发烦躁不安。
与此同时,在城市的另一头,另一拨危险人物也在紧锣密鼓地筹备着一场阴谋。他们正是六王之中的肯特和幸子,这两人在黑道中以心狠手辣、行事果断着称。此刻,他们带着几个满脸横肉、眼神凶狠的亡命徒,在医院附近一处隐蔽的废弃仓库里,紧张地做着最后的准备。
肯特身材高大魁梧,脸上一道狰狞的疤痕从眼角延伸至嘴角,在昏暗的灯光下,更显阴森可怖。他一边擦拭着手中的利刃,一边用低沉沙哑的声音说道:“这次行动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常明身上带着的东西,对我们至关重要。”幸子则站在一旁,一袭黑色紧身衣勾勒出她修长的身形,她眼神冰冷,如同寒夜中的冰霜,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很快,他们一行人便悄然来到医院大楼外,分散隐藏在各个角落。有的潜伏在医院大门对面的灌木丛后,有的藏身于停车场的车辆之间,还有的佯装成普通路人,在医院门口来回踱步,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时刻留意着医院内的动静,只等常明出现,便立即展开行动。
而常明对此却毫不知情,他满心都被张宁的事情占据,完全没有意识到危险正一步步逼近。他抬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前往律师事务所,继续商讨应对之策。出租车缓缓启动,常明靠在座椅上,疲惫地闭上双眼,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与张宁相处的过往,以及如今棘手的困境,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即将踏入一场精心策划的致命危机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