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颠倒是非

铁路职工 王常明 2919 字 10天前

带队的警察,身形高大魁梧,身着笔挺的警服,可此刻脸上却笼罩着一层寒霜,表情冷若冰霜,严肃得近乎刻板。他的双眼犹如寒夜中闪烁的利刃,锐利且冰冷,仿佛能看穿一切,又似是早已将常明认定为罪犯,直直地逼视着常明,随后用一种仿佛能冻结空气的不容置疑的口吻,冷冷说道:“现在,说说你的情况,详细交代整个事件的经过。”那声音,仿佛带着回音,在这狭小压抑的审讯室里不断回荡,震得常明的耳朵嗡嗡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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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明坐在那冰冷刺骨、坚硬如石且满是斑驳锈迹的囚犯座椅上,那座椅仿佛是由千年寒冰雕琢而成,寒意透过衣物,直沁骨髓。他的双手被手铐紧紧束缚,手铐的金属质地冰冷坚硬,深深嵌入他的肌肤,随着时间的流逝,手铐与皮肤摩擦之处,已然红肿不堪,甚至开始破皮,由于长时间保持着一个姿势,他的身体如同被定格的雕塑,僵硬得无法动弹,每一寸肌肉都在发出痛苦的抗议。

然而,即便身处这般绝境,常明的眼神却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坚定而炽热,毫无畏惧地正面迎上警察那仿佛能杀人的目光,开始有条不紊地讲述:“我那天原本正享受着难得的休息日,可倒霉的是,手机充电器忘在单位了,无奈之下,只能返回去取。当我走到候车厅外面的时候,原本安静的氛围被一阵怪异且令人不安的动静打破。那声音,混杂着挣扎声和隐隐约约的呼喊,让我心头一紧。”常明微微顿了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愤怒与不忍,继续说道:“等我快步冲进安检室,映入眼帘的场景,简直令人发指。那个无耻的王峰,正撅着他那肥硕的屁股,像个丑陋的怪物般蹲在地上,双手如同铁钳一般,死死地抓着柴静。柴静的脸上写满了惊恐,那眼神,无助又绝望,仿佛一只被困住的羔羊。她的双手拼命地用力推搡着王峰,每一下动作都带着求生的渴望,嘴里还不停地发出撕心裂肺的求救声,那声音,至今还在我耳边回荡。”说到这里,常明情绪激动到了极点,额头上的青筋如同一条条愤怒的小蛇,根根暴起,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一口气全部吐出,恨不得立刻挣脱这束缚他的手铐,将当时的场景真实地重现出来,让所有人都能看清王峰的丑恶嘴脸。

“我当时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有一个无比坚定的念头,那就是必须立刻阻止王峰这个禽兽的恶行。”常明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稍微平复一些情绪,接着说道,“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一把就将王峰掀倒在地。我天真地以为,事情到这里就结束了,正义能够得到伸张。可谁能想到,王峰那家伙,从地上爬起来后,就像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完全丧失了理智,张牙舞爪地就朝我疯狂扑过来。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杀意,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紧接着,上来就是重重的一拳,直接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我的肩膀上,那一瞬间,我感觉肩膀像是被重锤击中,整个人都差点被打倒在地。我实在是被逼无奈,为了自卫,为了保护自己不受到更严重的伤害,也为了保护柴静不再遭受王峰的侵害,才不得不跟他扭打在一起。”

然而,警察们听完常明这字字泣血、句句属实的叙述后,只是面无表情地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那眼神,犹如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满是怀疑、不屑与不信任。在他们被误导的认知里,常明的说法与之前那些被王峰操纵的人所提供的证词,简直是天差地别,完全处于两个极端。在那些被恐惧支配、昧着良心作伪证的人的描述中,常明是一个无缘无故寻衅滋事、肆意妄为的暴徒,而王峰则摇身一变,成了那个可怜的、无辜遭受暴力侵害的受害者。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情节,就像是光明与黑暗的对立,实在是难以调和。

不仅如此,常明所详细描述的打斗过程中的每一个细节,与其他所谓“证人”的说法相比,也存在着巨大的差异。在常明的讲述中,是王峰在被阻止恶行后,恼羞成怒,主动发起了猛烈的攻击,而他自己只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以及守护正义的决心,才不得不还手反抗;但在那些被王峰淫威裹挟的人的证词里,却被歪曲成了常明单方面对王峰进行毫无缘由的、疯狂的殴打。这种巨大的出入,让早已先入为主的警察们更加坚信,常明一定是在编造谎言,试图掩盖他所谓的“罪行”。

此时,整个案件中最为关键的人物——真正的苦主柴静,却依然没有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原来,柴静在遭受了那样惨无人道、令人发指的可怕事情后,精神防线彻底崩塌,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仿佛被一层黑暗的阴影永远笼罩。身体也因为过度的惊吓和挣扎,变得极度虚弱不适。她被同样惊恐万分的同事们紧急送往医院,并且在极度的痛苦与恐惧中,以身体不适为由,向单位请了假。没有柴静的这一关键证词,整个案子瞬间变得如同迷雾笼罩的森林,更加扑朔迷离,让人难以看清真相。

由于双方各执一词,且说法严重不符,就像两条永远无法相交的平行线,使得整个场面陷入了一种胶着的僵局。常明被无情地继续留在审讯室里,这一待,便是漫长而煎熬的一天一夜。铁路警察们为了尽快让常明“承认他们所认定的事实”,对他展开了一轮又一轮如同车轮战般的连番询问。

常明坐在那狭窄逼仄、仿佛是为了折磨人而设计的审讯椅上,身体的每一个部位都仿佛在遭受着酷刑的折磨。椅子的边缘坚硬得如同钢铁,像一把把利刃,无情地硌着他的后腰,每一次细微的挪动,都能让他感受到一阵尖锐刺骨的疼痛从后腰处迅速蔓延至全身,仿佛有无数根钢针在扎刺。他的双腿因为长时间无法伸展,血液循环完全受阻,已经麻木得如同失去了知觉,仿佛那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双腿。但即便身处这般地狱般的困境,承受着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常明依旧如同一棵屹立不倒的青松,坚守着事实的真相,一遍又一遍,不厌其烦地向警察们诉说着他所亲眼目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