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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威和唐猛领命后,二话不说,带上必备的救援装备,一头扎进风雨之中。狂风呼啸,吹得人几乎站立不稳,豆大的雨点狠狠砸在脸上,生疼生疼的,但他们心中只有一个目标:尽快找到常宁,把他从绝境中救出来。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拉着冲锋舟在齐腰深的积水中艰难跋涉,目光如炬,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着常宁的角落,哪怕洪水不断冲击,试图阻挡他们前行的脚步,两人也未曾有过片刻退缩。
风雨依旧在肆虐,姜威和唐猛艰难地蹚着齐腰深的水,一步步挪到冲锋舟旁,相互拉扯着,借力爬上了舟。此时往上游望去,浑浊的水面看似平缓了些,水位也肉眼可见地下降,水不再像之前那般汹涌得令人绝望。
二人不敢有丝毫耽搁,心急如焚地朝着李强所描述的地点疾驰而去。当那熟悉的房顶映入眼帘时,姜威心里“咯噔”一下,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原本应该在房顶苦苦支撑的常宁不见踪影,只剩那片被洪水冲刷得七零八落的房顶袒露在外,瓦片散落一地,像是无声诉说着刚刚那场惊心动魄的挣扎。
“糟糕!”唐猛不禁脱口而出,声音里带着懊恼与焦急。两人对视一眼,眼中满是坚定,默契地驱使冲锋舟继续加速前行,目光如炬,一寸寸地扫视着水面与周边。
没承想,在不远处的一处高地旁,他们发现了令人揪心的一幕:周家小车站的两个人,正拼了命地拽着一根旗杆。狂风呼啸,吹得他们身形摇晃,像是狂风中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他们的双手早已被磨得血肉模糊,可即便如此,也不敢有半分松懈,看得出,这两人已经在这旗杆上吊了足足有三个小时,体力濒临极限,嘴唇干裂发白,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疲惫。
姜威见状,没有丝毫犹豫,大声喊道:“先救他们!”二人迅速将冲锋舟靠过去,唐猛探出身,费了好大劲才把那两人拽上冲锋舟。周家小车站的两人一上船,就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泪水夺眶而出。
姜威看着疲惫不堪的众人,咬咬牙,翻身下水,双手紧紧抠住冲锋舟的舷沿,刺骨的寒冷瞬间传遍全身,他的牙齿禁不住“咯咯”作响。“走,继续找!”他冲着唐猛喊道。此时,水势愈发缓和,往回走的路上,脚下渐渐能踩到坚实的地面,可姜威心里却像压了块大石头。他们明明已经离常宁那么近,却因为这突发状况,与他擦肩而过,错失了营救的良机。每走一步,愧疚就更深一分,他只能在心底默默祈祷,希望常宁能在这洪水中顽强求生,等待着他们下一次的救援。
他知道此刻时间紧迫,每一秒都关乎生死。他紧咬牙关,迅速翻身下水,双手紧紧扒住冲锋舟的舷边,刺骨的寒冷瞬间穿透肌肤,冻得他一个哆嗦,但他强忍着,朝着来时的方向,一边用脚探着水底,一边指挥唐猛驾驶冲锋舟缓缓往回走。
此时水势稍退,脚下渐渐能触碰到实地,可姜威心里却沉甸甸的,他们错过了救常宁的最佳时机,懊恼与自责在心底翻涌。他不断在脑海中回想李强描述的场景,试图拼凑出常宁可能的去向。冲锋舟沿着河岸缓慢前行,两人瞪大眼睛,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岸边倒伏的树木、破损的房屋,一处处都仔细搜寻。
唐猛急得额头直冒汗,双手紧紧握住方向盘,嘴里不停念叨:“常宁兄弟,你到底在哪啊!”姜威也是满心焦虑,水面上偶尔漂过的杂物都会让他心头一紧,以为是常宁的身影。然而,一路搜寻回去,除了满目疮痍的景象,再没有发现常宁的踪迹。待回到站点,两人垂头丧气地向领导汇报情况,声音里满是愧疚,领导虽未过多责备,但凝重的神色也让众人深知,这场与洪水的较量、对生命的救援,远未结束,而常宁的安危,依旧揪着每一个人的心。
三天四夜的漫长煎熬过后,二等站仿若一位从重伤中艰难复苏的伤者,有了些许生气,却又伤痕累累。肆虐多日的洪水,如同猛兽褪去了它的狂暴,终于渐渐退去。曾经被浑浊洪流无情吞噬的站台、铁轨,一点点挣脱泥水的桎梏,露出了原本坚实的模样,只是放眼望去,满目疮痍。厚厚的淤泥堆积在各处,仿佛给大地披上了一层哀伤的外衣;残损的物件七零八落,有断裂的长椅、扭曲的指示牌,它们静静躺在那里,无声诉说着那场惊心动魄、令人胆寒的灾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