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到了接近晚上,天色渐暗,那如墨般浓重的黑暗逐渐吞噬着仅存的光亮,黯淡的光线仿佛也在映衬着常宁此刻灰暗到极点的心情。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可想了,无奈之下,只能采取这万般无奈的下策,把建筑材料通通卸到冷冷清清的大路旁边。这一卸载,公司账面上就得承受巨大的损失,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常宁原本满心欢喜地想着凭借这单生意大赚一笔,让公司的业绩更上一层楼,这下可好,不但赚钱的美梦破碎了,不光赚不着一分一毫,还得大把大把地搭进去许多,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常宁满心焦虑,眉头紧锁,整个人仿佛被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他左思右想,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语:“谁能够帮助我一下呢?”他那颤抖着的双手,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哆哆嗦嗦地快速翻动自己的社交圈子,眼睛一眨不眨地紧盯着手机屏幕,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把屏幕看穿,不放过任何一丝可能存在的希望。他仔仔细细地查看里的每一条短信,不放过任何一个字,期望能从中发现某个可以求助的对象,哪怕只是一点点的暗示也好。接着,他又迫不及待地点开同学群,看着那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脑海中不断回忆着曾经与同学们相处的点点滴滴,揣摩着谁有足够的能力和资源拉自己一把,帮自己度过这个难关。最后,他满怀期待地把目光投向了战友群,脑海中像放电影一般不断回忆着曾经与战友们并肩作战、同甘共苦的热血岁月,盼望着能从这里找到哪怕是一丝极其渺茫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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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常宁那原本焦虑不安、快速游移的目光瞬间定住了,像是被磁石牢牢吸引住一般,他看见了赵宇和林晓这两个无比熟悉的战友的名字。想当年,他们三人在技校里那可是出了名的亲密无间的铁三角,无论面对怎样的艰难险阻,无论遭遇何种的挫折困境,他们始终紧紧相依,并肩前行,一起经历过无数的风风雨雨。那些曾经共同度过的岁月,有欢笑,有泪水,有争吵,更有相互扶持的温暖和力量。
虽然三人已经有很长时间没有联系了,只是在偶尔举行的聚会中,才得以见上一面,而且往往是间隔两年或者三年才有这样难得的相聚机会。赵宇如今在香坊区区政府的某科室稳稳地担任着科长一职。而林晓,这个曾经动不动就爱哭鼻子的小鬼头,现在居然在木兰县出人意料地当上了副县长。常宁心中不禁暗自感慨,这人跟人的境遇差别可真大啊,要说人比人也得活着,总不能因为别人过得好就不过自己的日子了。
他心急如焚,马上拨通了两人的电话,电话那头,赵宇毫不犹豫、爽快地答应马上过来帮忙。当然,电话拨通之后,赵宇丝毫不敢耽搁,迅速驱车风驰电掣般地前来。然而,林晓因为所处的位置路途较远一些,无奈地表示需要第二天才能抵达。
赵宇一到现场,看到了常宁,内心感觉非常激动,两人如同久别重逢的亲兄弟,紧紧地拥抱了一下。但很快,赵宇就从激动的情绪中冷静下来,立刻进入状态指挥着干活。他马上吩咐人找了几台大卡车,准备抓紧时间装货。结果万万没想到,这些交管人员其实根本就没有离开,只是狡猾地在附近较为隐蔽的角落里蹲守着。当大卡车缓缓开过来准备装货的时候,他们就像训练有素的猎手一般,立马气势汹汹地冲出来阻拦,态度坚决,还是不让走,并且不由分说地要求搜查卡车的各种证件,极其严苛地查看是否具备相应的运输资质。
由于本身所在的职能部门不同,相互之间没有什么交往和交集,所以面对交管人员过来严格执法,赵宇也只能万般无奈地配合。而且因为赵宇的身份特殊,诸多因素限制着他,还没有办法在明面上旗帜鲜明地帮着常宁。兄弟俩一时之间也是面面相觑,目光中充满了深深的无奈和无力感,彼此都感到十分的无助和迷茫。常宁思索再三,也只能把赵宇先打发走了,毕竟留在这里也无法发挥作用,反而可能会给他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这里损失几万块钱,虽说还不至于让常宁伤筋动骨,但是为了应对眼下的困境,他不得不把自己建筑材料公司旗下的几个小店铺给关门了。这损失才是巨大的,因为当下正值施工期,每一天都是宝贵的,这耽误一天就是耽误大把大把的钱,时间就是金钱在这个节骨眼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这冷清的路边,常宁孤零零地守着,足足挺到了第二天凌晨的 5:00。眼前这么多的建筑物原材料堆积如山,倘若没人看着,附近那些爱贪小便宜的居民定会蜂拥而至,把它们全部拿走。可要是就这么一直守在这里,无法去处理其他事务,公司的损失会愈发巨大。常宁在这艰难的抉择中,深深地陷入了两难之间,内心备受煎熬,不知该如何是好。
常宁满心愁苦地站在那堆建筑材料旁,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想着给孟祥大哥打个电话求助。然而,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就被他自己硬生生地给打消了。他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道:“如果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的话,自己还能让别人期待什么呢?以后还怎么去面对更大的挑战和困难?”况且,常宁深知孟祥大哥现在人在延吉,那是个路途十分遥远的地方,就算孟祥大哥有心帮忙,也是鞭长莫及,不方便立刻赶过来施以援手。想到这些,常宁不禁深深地叹了口气,眼神中透着一丝无奈和坚定,决定还是依靠自己的力量去解决眼前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