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迅哥儿极是好苦,那边厢随着董小宛学琴艺跟着资南嘉学经史子集,这边又缠着自己要学拳脚功夫。你一姑娘家家的,学什么武艺?乖乖的做个温婉娴静的大家闺秀不好么?
之所以让方兰芝感到“受伤”,是因为冯迅接受能力太强了,教她一套拳法嘛,没几遍就耍的有模有样了。她方兰芝自认习武资质过人,当初可是三天才学会的呀……
这些倒也罢了,令她倍受打击的是,迅哥儿还甚是心灵手巧,小小年纪便做的好一手女红,针线、纺织、刺绣、缝纫之类的那叫一个精擅。
当然,这只是相对于极少做女红的方兰芝而言,冯迅毕竟才六岁,还能精通到哪去?大抵也只是略懂罢了。
遗憾的是,方兰芝基本不懂。女功?真心不会,她自幼不爱看书,只略通文墨,却是酷爱习武。可别看她同其她江南女子一般五官柔和身材小巧,却是穿衣显瘦脱衣显肉……咳,总之,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针线活那是通了六窍——一窍不通。
是以,斗巧输给冯迅,是情理之中。依着她的性子,这原也没啥,江湖儿女,输便输了,敢做敢当。但,想想输给了花心大萝卜的幼妹,她便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这,大抵是她不自量力挑战“谷烧酒”而一败涂地的最大原由。
当然,冯过没有将方兰芝七夕醉酒一事告诉邵百花,更不可能说方兰芝在醉了后说了一些平素不会说的话,譬如母亲叫“邵百花”,只道她在冯家一切安好,勿需挂念。
邵百花也没有与冯过讲为何自己独自留在龙虎山,只说先前有事在此耽搁了,方腊(好吧,总算不用玩拆字游戏了,方月夕自然便是方腊,王三虎则是“兵部尚书”王寅)十天前方去了岳州,或许……过些日子自己会去上饶接上方兰芝。至于往后会去哪儿,她没说。她不知道,天下之大,似乎何处都可落脚,却又无处安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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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过自是看出了邵百花眉宇间淡淡的忧郁。虽然对方从未承认过什么,但因为先入为主之故,他早早便知晓了这伙不速之客的来历。他之所以未说破甚至举报,一则是因为陈亮之故,再者亦是不愿“助纣为虐”。
陈亮与辛弃疾都是他敬重的长者,乃是真正有抱负有担当的文豪,且颇具侠客意气,这样的人理应“发光发热”,但陈龙川却枉有一身才干空无用武之地。乱世将至,若无人挺身而出,定然是国不国民不民。冯过希望到那时,尚有资哲辛弃疾陈亮这般脊梁骨挺直的人力保山河无恙。至少,别让陈亮早早的“凋零”。
其实,冯过自己也说不清收容方腊是否为助纣为虐。大定同几个时空的北宋相似度极高,一般的发展轨迹,同样的历史进程,许多事件亦都一般。自太祖建国至今二百年,农民起义(或说叛乱)大大小小凡二百余起,大致一年便有一次,远多于以往任何王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