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的军官,分配的田地动辄几十上百亩,更有甚者还兼并不少普通士兵的田地。所以一般军官,光靠军官自己去耕作打理庞大的田地,是肯定忙不过来的。因此许多军官会雇佣普通民户替自己耕种田地,或者直接以官权威逼,私役军士为自己耕种,又或者干脆转租给军户民户,从中收取田租,小日子过得还是非常不错的。
然而张铁豪家中贫苦,就算是担任小旗官,仍然是雇不起人帮忙耕作,更何况他们家就剩下这八亩田地,一年到头的收成仅仅勉强糊口,转租出去也不值当。
“大哥大哥,我们爹爹是不是死了?”
“胡说,你们的爹爹奉命去查探鞑子动向去了,肯定还会回来的。”
“可是,大哥,隔壁的大妮子说我们爹爹死了······回不来了!”
“别听其他人胡说八道,快走快两步······”
等赶到田地里,张铁豪把铁妞、铁蛋安顿好在田垄上,就拉过老牛套起犁耙,十分熟练地干起了农活。
“铁豪、铁豪!你来了!”旁边地里的一名老汉,见是熟悉的张铁豪,就远远地招呼喊道。
“我来了!王伯,你家怎么那么早?”张铁豪并没停下手中的活儿,仅仅只是抬头朝对方喊话的方向应了一句。
团山堡其实很小,堡子里的人,特别是军户,或是同僚或是亲戚,左邻右里,关系都很紧密。军户的主要的义务,便是出一丁男赴卫所当兵,称作正军,其他的子弟称作馀丁或军馀。王伯家里也属于军户,儿子是正军,还抽选进了鸟铳小队担任伍长。
不过王伯似乎十分关心张石虎的事情,他放下了农活,坐在田垄上,一脸慈祥地摸了摸一旁张铁妞和张铁蛋那红扑扑的小脸蛋,转头对正在忙活的张铁豪眉头紧皱地问道:“铁豪呀,咱们团山堡里的夜不收,虽然和募军当中的夜不收无法比较,但是要论能力,咱们团山堡里的夜不收,那也不差到哪儿去。你说说,怎么六个人,说不见就不见了呢?”
张铁豪一脸凝重,停下了手中的活,苦笑道:“百户大人已经派人去寻找了,可找了十多天,也不见有消息。就连被俘的鞑子,也想尽办法审问,也打听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人就这样不见了,生死未卜!不过,我相信我大伯一定能平安无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