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上,他一来河西沿村,便拿出了京官儿大架子,对孙宏民那是极其蔑视,说话没有一点客气。
先开始,孙宏民以为他真的是京官儿呢,还挺惶恐的,可待石井前说明身份之后,他气笑了。
来到主位桌前,往凳子上一坐,孙宏民也摆上了村正的架子,拖着长音,斜睨着石井前,不紧不慢地反问道,“你是顾侍郎府中的大总管?”
石井前没想到,自己的淫威,竟然没能唬住这个乡下佬,见他也一副不屑睥睨自己的模样,不由地又恼火,又吃惊,“你……你什么意思?某正是礼部侍郎顾府的大总管。”
孙宏民漫不经心地点点头,“原来是礼部侍郎顾府的一个总管?那……你的主子教没教你,出去怎么做个好奴才?嗯?
你一个贱籍的下人,跑到别人家的地方耀武扬威,你当着河西沿村是你家后院儿,逞威风来了?”
“你……你,你个小小的村正,就不怕我回京之后,禀告侍郎大人,办你个不敬之罪?”石井前心里发虚,底气不足,却强撑着精神,厉声喝道。
不是,他就不明白了,自己这招狐假虎威的架势,什么时候不好使了呢?
以前,他仗着主人的势,哪个商人,土财主,寒门小户见了他,不跟见到避猫鼠似的?哪个不紧着溜须他,奉承他,讨好他?
可今天,他居然被一个小小的村正,不但无视了,而且还根本不买账,更不惧他。
所以,孙宏民听到他这话,非常无顾忌地哈哈大笑,“大总管?大总管在朝廷上,是个很了不起的官儿吗?”
卧槽……就这一句,立时就把耀武扬威,不可一世的石井前给将死在了凳子上了。
他瞪着鱼泡眼珠子,难以置信地看着孙宏民,完全没有了刚才飞扬跋扈的架势,只不甘心地讷讷道,“你……你可知道,我是侍郎府中的大总管,你藐视我,便是藐视顾府,你可知罪?”
孙宏民见状,嘲讽道,“你可拉倒吧,一个侍郎府上的总管,也只是个下人而已,出门耍什么威风呢?啊?
当我这个镇府衙门的捕快首领,是你的手下?你再敢用这种态度来跟我说话,信不信,我指证你是逃奴?”